「嗚。」
許六蹲在半山腰,看着遠處越走越遠的船。
大船急行,翻起一片漂亮的,雪白的浪花,許六摸了摸眼角被叢林中的露水打濕的眼睛。
「哎。」
他也挺想回南安的。
以前不想,因為不知道每天都能看見媳婦的日子有多好。
哪怕一天下來也說不了幾句話,哪怕只能一起在餐桌上吃一頓飯,還是和一堆人一起,可就是覺得心裏踏實,說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感覺,他以前從沒有過那種感覺……
哐當。
一個黑衣人滾落在身前。
許六抬腳把人踩在腳底下,抱肩看着白嫵整個人隱在風中,霧中,若隱若現,只偶爾閃過一道劍光,必有一人死去。
這般乾淨利落的劍法,特別的漂亮。
就是這人名字女里女氣的,也不知道他爹娘想些什麼,給娶這種莫名其妙的名。
等白嫵竟當真一人一劍,橫掃了百餘人的追兵,披着一身血漿從茂林叢中出來,許六面上絲毫不見曾腹誹人家的異樣,溫和的很。
白嫵看他一眼,提起劍就走。
許六連忙伸手攔了攔。
白嫵:「讓開。」
「你想去齊王府?」許六略微一想,就知道這一根筋的小子腦子裏都想些什麼。
齊王府的人和瘋了似的咬自家老爺子,得不到兵權,惱羞成怒之下竟是說殺人就殺人。
敬德帝都沒有這麼狠心,他哪怕知道白紹與明王不清不楚,最多也就是流放了事。
齊王生氣,想個法子關押白紹一生也已經很足夠,畢竟白老爺子曾給他們大周朝立下過汗馬功勞。
說起來,齊王鬧這一出,還不一定是只為了弄死自家老爺子,不知道心裏藏了什麼奸,畢竟,便是想處死他,秘密給餵點毒藥,對外宣稱病逝即可,何必又是流放,又是追殺,鬧得轟轟烈烈。
「難道是想擾亂北疆的視線?但北疆亂起來,對朝廷也沒好處。」
在對待北蠻方面,大周,船島,北疆軍民,利益一致,觀點相同,沒有糾紛才對。
白嫵腳步沒停。
許六也就晃了一下神,忙道:「先不忙給老爺子報仇,齊王府就在京城,又跑不了,你先幫我一個忙。」
白嫵猶豫了片刻,還是停下轉身:「什麼?」
「扶旻國國主李文瀚,手中有一塊寶石,名為藥心石,據說用來煮水,習武之人飲用,必能增強體魄功力,便是普通人飲用,也能強身健體,我想去取來,作為壽禮送給我妻子。」
許六笑道,「畢竟是寶物,傳揚出去想要的人肯定不少,你陪我一起去?」
白嫵遲疑了下,點了點頭:「你救過我,我說過,只要是正事,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幫你三次,這是第二次。」
許六大笑:「行。」
方若華生日這天,是八月十七。
她以前從來不過什麼壽辰,畢竟年紀小,又沒有正經成婚,哪有過壽的道理?
不過今年,趕在她生日之前,夜姑親自出馬搞定了北疆各路義軍,義軍統領或者親自過來,或者派出得力手下前往船島,既是向方若華賀壽,也是要商談一下北疆的情況。
雖說夜姑跟各路義軍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力保北疆平穩,絕對不讓北蠻的觸角觸到自家地盤上來,但這是關係到整個中原的大事,義軍首領們還是要好好與方若華談一談。
其實這些義軍統領們,就是再多疑的,也並不會真去懷疑方若華。
船島這些年在北疆的經營,終究不可能沒有效果。
義軍沒少吃船島送去的糧草,甚至有好幾次,缺糧少衣,日子極為難過,就是船島仗義援手,這才讓他們撐過一個又一個艱難的冬日。
既然都受過方若華的大恩,到了如今這地步,也就沒什麼好矯情。
一群人結伴而行,帶着禮物來到船島,光明正大地給海王殿下祝壽。
「只要能讓我們擋住北蠻,只要能給我家婆娘和我小子報仇,咱們所有兄弟的命,就都交給海王殿下也沒什麼,好幾年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我這條命,早該是人家的。」
「我雖然打
第七百三十五章 天道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