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華的地盤擴張迅速,形勢一片大好,相對來說,朝廷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
除了方若華,大周朝北面還有明王的起義軍,西南、西北都有人趁勢造反,其它地方更是動不動便有人揭竿而起,更不要說各地豪強也是左右觀望,開始漸漸不把大周朝放在眼中。
如今,可謂四處着火,想滅也有些滅不過來。
似乎短短半年,好好的大周朝就顯露出頹勢,王朝已經無可阻攔地走向末路。
一時之間,天下有識之士都明白過來,大周崩潰之日不遠,是到了另擇明主的時候。
前些日子北疆群山之中,明王立下旗幟,打出旗號,要復興大陳,應者如雲,煊赫的很。
船島中心,湖中央的木屋內,夜姑幾個都聚集過來,一邊在爐子上烤各種魚和肉,一邊召集各自手底下的親信開會。
如今海王旗下的這些人,可是不可同日而語,個頂個都是手掌大權,跺跺腳天下震動,不過,紀律嚴格,要求也嚴,到都沒養出驕嬌二氣,吃喝穿戴都與手底下的兵丁沒多大區別,最多講些衛生,安全有保證。
他們以前湊在一起,多是談剿滅了哪裏的土匪,再不然就是又做了哪裏的生意,賺了多少銀子,現在到是更關心天下大事。
畢竟海王殿下,在他們心中距離天下共主,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而這一步之遙,必然是瞬息之間就能跨過去。
目前來看,海王的對手,第一是大周,大周已經日落西山,不過破船還有三千釘,不可小視。
還有就是明王。
明王在北疆聲望很高,自己雖然多年躲躲藏藏,並未聚集太強的力量,但北疆各路義軍,都是打他的旗號,對他有天然好感。
「別說,這明王有點能耐,別看論文治武功,再給他百八十年也趕不上我們海王殿下,可論嘴皮子的功夫,這傢伙也不可小覷。」
「呸,論宣傳,咱們才專業,就他們那點說辭,也只能吸引一群舊時享過陳朝好處的遺老遺少,正經的老百姓,管你是大陳還是大周,反正都就是那麼回事。」
「就是,可也不能不重視,讓他們花言巧語騙去的人太多,也給咱們添麻煩。」
海王殿下很明顯對北疆特別感興趣,很早之前就在佈局,明王的根基也在北疆,如果讓明王提前把北疆擺平了,他們雖說也不怕,可總是要花費更大的精力來處置,到不如從一開始就把這個什麼明王按死,讓他滾一邊別惹事。
「這事也不難,明王能使北方義軍為他所用,不過是以往多年來名聲不錯,義軍們多是與北蠻有深仇大恨,又對大周朝廷失望,這才揭竿而起,自行抵抗,說是都打明王的旗號,其實也就是為了借一借對方的名頭,實際上各自為政。」
「明王最近頻頻派人與義軍接觸,想要統合北方力量,但哪有那麼容易,咱們在東臨鎮,在山左,也有很大的影響力,某些方面來說,比明王的影響力還大。」
方若華乘船到獨秀山莊湖中心時,夜姑他們已經酒過三巡,嘀嘀咕咕地說出各種餿主意,要給明王頭上潑一盆髒水。
聽得方若華直搖頭。
夜姑起身扶着自家夫人安安穩穩坐下:「怎麼,殿下覺得我們的主意不好?」
「你們抨擊他貪生怕死,藏頭露尾,時常出賣手下以保平安等等,都不過是小節而已,既然要潑污水,就要直扎七寸。」
方若華沉吟片刻,笑道,「要我說,明王與北蠻勾結,陷害大將白紹,欲拿北疆沃土,交好北蠻,日前已經和鎮南親王達成協議,有朝一日,明王奪取天下後,會將北疆三州贈與戎王。」
眾人:「……」
「怎麼,我說得哪裏不對?」
夜姑拱了拱手:「……佩服!」
他們想到的,僅僅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那些東西,很早以前明王就因為膽子小,而被大周嘲諷過,甚至還有文人墨客以此寫了些詩文。
而且他還數次斷尾求生,靠着手下人自我暴露,吸引朝廷剿匪大軍的注意力,以求脫身。
要不是夠不要臉,明王也不可能在大周的圍剿之下活這麼多年。
但這些還真是細枝末節,都不算新鮮,海王殿下所說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