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紙張,她也會讀書,寫詩極有靈氣,她二弟的先生都說,要是淑繡不是個女兒家,至少也能考個舉人回來,那可是舉人老爺,我們家這小子,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徐大娘哀哀戚戚地說了好些話。
洛風也曾勸慰她,等找到淑繡,便送他們母女團圓,讓淑繡去讀女學,便是不能考科舉,讀書一樣是好事。
如今這些承諾,皆是永遠都實現不了了。
方若華閉了閉眼,不去看這一地的屍骨,穿過屍地,再往前走便是另一個山洞,這一次,他們終於看到了石床,石椅,石桌,旁邊石壁上,還刻着好些黃庭經。
洛風仔細看刻黃庭經的字跡,輕聲道:「黃旗海……」
方若華登時轉頭看了看洛風,卻也不曾問這人為什麼知道這是黃旗海所刻。
洛風慢慢走到石床前,床上一人盤膝而坐,形如活人,只是不言不語,他伸手試了試呼吸,才知道這已經是一具屍體。
退後一步,洛風跪下,拜了三拜。
噗!
一聲奇怪的響動傳到耳邊,方若華抬頭,就見黃旗海的屍身前面忽然凹陷下去,露出一方米黃色的絹布。
洛風慢慢走過去,又行一禮,才從裏面把絹布取出,看過之後,長久無語,嘆了口氣才把絹布又遞給方若華。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只有幾個水友還在摸魚,乍然看到直播內容,登時有人冒泡。
「夜貓子果然有福利。」
「話說,深夜內容是不是應該有點特別。」
方若華展開絹布,細細看完,一時也沉默。
正如洛風所言,眼前這具屍體是黃旗海,白玉城中人,二十多年前奉命下山取回一冊,具體為什麼會流落在外,絹布上並未詳細敘述,只知道這冊書中記載了一些禁術,都屬於傳揚出去,會天下大亂的東西。
其中一種禁術,尤其邪惡,可利用年輕有靈氣的修士新鮮的血液,提煉一種藥,這種藥物服用之後,令人氣血充盈,配合功法修煉,有事半功倍之效。
大道難求,修煉艱難,總會有些受不住誘惑的弟子想要走這等捷徑。
黃旗海下山之後,尋回的過程到也不太困難,只是他很不幸,遇見了一生中最大的魔障,那便是合歡宗李瓶,李瓶乃是合歡宗老祖的弟子,也是他新選定的爐鼎,此女媚骨天成,天生討人喜愛,她故意接近了黃旗海,誘惑他為自己拼命,與合歡宗老祖作對,後來經過種種艱難,黃旗海帶着李瓶來到人間。
只看文字中的流露出的眷戀,方若華也知道,那是一段男耕女織,幸福快活的好日子,黃旗海一副俠義心腸,帶着李瓶四海飄搖,管天下不平事,時常救助黎民百姓,走遍了萬水千山。
有一日,二人來到鳳凰山之上,山上有一座古寺,寺中僧人寥寥幾個,但在本地老百姓中的口碑卻是極好。
其中一老僧,人稱怪哉和尚,武功一流,文才一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因為口頭禪總說——怪哉怪哉,世人便叫他怪哉和尚。
黃旗海二人意外在寺內借宿了十幾日,期間便與怪哉和尚有了一段交情,二人性情頗為相投,感情也不錯,但隨着時間過去,黃旗海卻發現怪哉和尚總是有意無意地和他探討『長生』這一話題。
長生?
他門中掌門,諸位長老,無數前輩高人,便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又豈會輕言長生二字?神仙也有劫難,也不是萬劫不滅的,身為普通的血肉之軀,他一步步走在修行路上,可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長生不死!
再後來,察覺到老友似乎痴迷於此道,好像在不斷探問禁術,黃旗海心生警惕,為了自己,也為了老友,就離開了寺廟,臨走留書一封,勸誡了他一番。
三年過去,黃旗海漸漸將此事淡忘,一日,卻接到消息,只道怪哉和尚重傷不治,已經圓寂了,到底交情深厚,黃旗海連忙與李瓶一起回到鳳凰山古寺之內。
怪哉果然已經圓寂,只留下幾個尚且年幼的弟子,寺內亂成一片,幾個弟子發誓要為師父報仇,其中一弟子為凌空,乃是代發修行,與怪哉和尚最是親密,因為怪哉走得急,沒有留下多少遺言,寺內方丈一職,暫時空缺。
有不少弟子心思浮動,凌空大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