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白玉堂照例去聽戲,手裏拎着食盒,這回沒有帶酒,前兩日喝酒喝多了,頭疼了好幾天
「咦?」
一到地方,他不免一驚,這才幾天工夫,居然大變樣,大門洞開,不少男女老少出出入入的。
他一時貪看新鮮,就沒有上房頂,跟着人群進去,走不遠,便是一座高台,高台對面有一閣樓,看起來應該是招待客人看戲的地處,從窗戶向外看,正好能看到高台全景。
不過此時窗戶緊閉,一個人也沒有,到是樓外戲台下面,安置了零散的方桌石凳,石凳上坐滿了人,還有不少人站着,蹲着,或者席地而坐。
台上有一花白鬍子的老丈在喝茶,這老丈白玉堂見過,好像姓孫,在瓦子裏有些名氣。
白玉堂心下奇怪,四處張望了兩眼,沒看到主人,剛想轉身離開,就聽旁邊有人嘆道:「可惜了,我等了足足三天,白娘子還是不露面。」
「是啊,真想再看一看白娘子,瞧人家那身段兒,那唱腔,絕對是咱東京城頭一號的角兒,杜飛若,沈瑩瑩都別想相提並論。」
白玉堂揚眉,也有些期待起來。杜飛若和沈瑩瑩是教坊司頭牌名妓,容顏秀美,擅歌舞,尤其是舞,杜飛若能在人的手掌上翩翩起舞,沈瑩瑩還精通雜技,從小練功,身段極為柔軟輕盈,兩個人出台,開封的衙內們送的纏頭,能讓教坊司關門歇業大半年也不虧。
能比她們兩個還好的白娘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模樣,白玉堂一笑神往,暗道:回頭找展昭問問,開封是他的地頭,別看平日這人蔫頭蔫腦,其實消息靈通的很,想必知道。
也不知他真去問展昭,展昭要多麼崩潰!他要敢說出大家口中的白娘子,正是白玉堂本人的話也許他幾年的俸祿可能都保不住了。
白玉堂肯定要撒毛氣,兩個人若打起來,打壞了開封城的磚磚瓦瓦,瓶瓶罐罐,想必陛下不會願意讓戶部那邊出銀子修,肯定要罰他!
至於白老五,他出門向來不帶錢,天南海北都有陷空島五義士的朋友,無論白五爺去到哪兒,花銷肯定有人負責,銀錢方面缺不了他的,他那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朋友們都見識過。
例如現在,他人在開封,展昭難道還會不負責白五爺的開銷?
更麻煩的是打完之後的後果,要是白玉堂贏了還好,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失手,白玉堂再輸個一招半式,那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好在還有個緩刑期,展昭尚且不必擔憂。
此時錦毛鼠可不知道所謂白娘子就是他本人,他正聽台上孫先生講越女劍,而且聽得入了迷,如痴如醉,遙想越女阿青的風姿,那一招牧羊劍法,那一招神劍的影子,也不知自己手中之劍,與其相比,相差多遠,想着想着,不禁心馳神往!
越女劍不長,天色還沒有全黑,孫先生就說完了,退下去喝茶休息,底下客人們才吐出口氣,興奮不已,議論紛紛。
白玉堂也收回心神,此時才覺得口渴,四下看了看,竟無茶水售賣,到是旁邊就有一個大瓮,翁中有清水,可以隨意取用。他登時皺眉,只要有條件,他一向不在吃喝上將就,此地乃開封,在這裏難道還喝不着好茶!
隨手甩出兩塊碎銀子扔在桌上,朗聲道:「小二,好茶好水,趕緊上來。」
旁邊小廝似是很習慣客人如此,連忙過來,好聲好氣地安撫道:「主人家上午不備吃食茶水,若下回客人有需要,可以自備。」
還不等白玉堂生氣,左近就冒出一伙頭臉手腳都乾乾淨淨的小乞兒,說他們是小乞兒,只因衣衫破爛,但渾身上下,就無一處骯髒,看着到比尋常人家的孩子還要乾淨些。
「官人,您可有什麼想吃想喝的,小的這就替您去跑腿兒,胡餅,雜煎之類,應有盡有。」
白玉堂看他還算乾淨,也沒為難,別處酒樓也常有這等替人跑腿的閒漢,只是這幫孩子年紀極居然也能做這個,到有些奇怪。
他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很清楚江湖上的道道,那等閒漢也是拉幫結派,各有地盤,絲毫不能亂的。
白玉堂不管這些,轉頭細細叮囑,要哪裏的茶,哪裏的酒,哪裏的點心:「老張酒樓的魚,要四斤以上的魚,老張親自來做,跟他說,不要糊弄,做不好仔細他的皮
第七十六章 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