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閒來無事,方若華就跟着長春花的那些小孩子,還有幾個新救助的婦女一起做了些事。
長春花雖然是救助機構,但是一向不主張裏面收容的人不勞而獲。
鄭華更是連一絲她們可以不勞而獲的意思,也不肯流露出來,所有人都必須是忙碌的。
她自己為小孩子們請了一個退休的小學老師來講課,老師年紀大了,六十多歲,但是溫柔慈祥,是調查過不少老師之後才選擇的,不光是要求經驗豐富,而且還要有一顆柔軟的心腸。
像長春花這些孩子,有很多都有心理疾病,雖然鄭華已經盡力去疏導她們的情緒,但是心上的傷痕,比肉體上的傷痕更難痊癒。
這時候,他們需要一個有耐性的老師慢慢把課補起來,至少去讀書的時候,不要落下太多。
小孩子們上課之餘,還要打掃衛生,做手工,織手套,照顧小貓和小狗,比大人還忙。
這很好,很快小孩兒們就漸漸忘記曾經受過的苦難,身上也多出一些童趣。
方若華還跟這幫小傢伙保證,誰完成學習任務,勞動任務完成的最好,她就帶她出去玩一個上午,可以去遊樂場,也可以去圖書館,可以去享受美食,只要她們喜歡。
小孩子們也許根本就弄不明白那些獎勵是什麼東西,卻都很嚮往。
跟了鄭華幾天,方若華看着她為想要自立的婦女介紹工作。
有些不需要太多的知識,例如家政服務,客服之類。但也有一些需要培訓。
鄭華也是難得得到大筆的資金,還擁有了想也不敢想的人脈關係,以前有想法卻不能實現的法子,全被她用出來,她讓那些脫離社會很多年的婦女們,重新穿上職業裝,去學習英語,去學習護理,甚至去學開車拿駕照,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學各種技能,然後幫助他們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哪怕這些工作很累人,一點兒都不體面,但她還是支持這些人去做了。
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適應。
不適應的總是佔了大多數,很多女性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社會,既沒有勇氣,也沒有信心。
好些女人哭着喊着來求救,但是她們的丈夫只要過來,或者罵幾句,或者賠禮道歉,她們就乖乖跟着回家。
方若華只在長春花呆了不到半個月,就看到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人,到比她當初在民國辦福利院時,見到的狀況還要多出很多倍。
「我們能拯救的,終究還是願意自救的那一小部分。」方若華不禁嘆氣,「可是有很多人,身處地獄越久,越是麻木,咱們就是在下面托着,捧着,她也邁不出來了。」
鄭華只是笑了笑,轉頭摸了摸方若華的頭髮:「哪怕只救一個人,也是功德無量。」
無論如何,長春花步入正軌,投資人很靠譜,看樣子真能順順利利地發展下去。
…………
就在不久之前,方若華剛從長春花的駐地回來,坐到桌旁去整理自己的日記。
她習慣記日記,最近更是勤奮,穿越之後的每一天,她都老老實實記錄下來,即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也要記錄一下天氣情況。
媽媽給她熬煮的冰糖雪梨散發着一絲絲甜香味,雞汁味的豆腐皮點心的滋味,還在口齒間迴蕩。
可是現在,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頭上直冒冷汗,肌肉緊繃,眼睛乾澀,嘴唇發抖。
她很緊張。
也有些飢餓。
「丫頭,吃飯了。」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板門開了一道縫,一個面上溝壑縱橫的老太太走進來,掀開被子,往他被子裏扔了一個熱烘烘的東西。
「你病了,別起來,就這麼吃。」
「嗯。」
方若華不敢多說話,從嗓子眼兒里哼了聲,就閉上眼,粗糙的大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老人嘆了口氣退了出去,關好門,方若華這才鬆了口氣。
呵,這次穿越夠匆忙的,三句話沒說完,人就被扔了過來,那位女士到是越發隨意。
床鋪特別硬,被子帶着汗臭味,讓人噁心,老人家塞進來的糰子是一塊兒菜餅,有點硬,沒有多少油,方若華把餅子擱在一邊,想着應該又是古代,雖然還不知道是哪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