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一呲,「為何不殺我?千源藏心,你是在侮辱我嗎?」
「我不想殺你!」
「哈哈哈哈!」聞此聲,鷹殺仰天長笑,一邊笑一邊搖頭,似自嘲自己無能,笑罷,顫巍巍的手胡亂前抓,卻抓住血刀之刃,拔起,手上已是鮮血橫流。
他不在意,只輕輕撫摸刀身,血刀似感他之心,再嗡鳴。
心聲回應,「老夥計,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蒼涼之聲隨響,「我鷹殺之刀道,不想竟會敗在一柄為開鋒的刀上,奇恥大辱,何其悲哀,我不甘!不甘心!」
話罷血刀一橫頸脖,
「他要自刎!」
「好淒悲!」
「不忍看!」
青葙子見此,所感甚深,此人刀心醇厚,是平生難得之敵,只是所行太率性而為,名聲不好,心下一嘆,哎,師門重名,要怪罪就怪罪吧。
他不忍見鷹殺就此落幕,再不猶豫,飛身而上,希望還來得急。
心中急,邁步如飛,於舞台邊緣,卻是詫異,身形一頓,他看到一隻染血的手,抓上鷹殺手中血刃。
「你應該還有未盡之事,怎能甘心自刎於此。」任憑血刀割掌,藏心握住血刀之手死死不肯鬆開。
刀拽不動,鷹殺怒言,「千源藏心,不殺我,是想讓我臣服於你嗎?告訴你,不可能!你這個刀心系鞘之人,不配!」
對,是不配,雖敗於此刀之下,但鷹殺孤傲,不服。
一個被命運擺佈而不自知的人,一柄被人心束縛而悲怨的刀,一刀一人,各行其道,雖然都有強大之能,可人心與刀不齊,便不配刀道,這種人,怎能讓他信服。
而且今敗,他刀心已碎,此生刀道恐怕是再無寸進了,想到那個他無時無刻不想殺的可惡人,現在的他,再沒有了希望。
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臣服簡直就是妄想!
「臣服?我不需要,或許可以再多一個朋友。」藏心搖頭。
鷹殺既然能血淚成河,那便同是被命運束縛的不樂之人,這讓他想到了於不痴的一戰,那個喇嘛的喋喋不休,這樣的同病人真實,每多一個,便能多出一份對命運不公的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