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四周的燈籠,她進了草棚,添炭煮茶。
晚風吹動,竹葉沙沙作響。穆瀾微一偏頭,看到了穆胭脂。
穆胭脂在啞叔墳前停了下來,手撫摸着碑上的義僕二字,斂襟行禮。看到碑前的香爐,她拈起香燃插進了香爐里。拿起酒灑在了墳前。
「昔日金瓜武士,死得無聲無息。蠻夫之勇。愚蠢之極!」
「我一直不明白。你這麼狠毒的女人,老頭兒和啞叔為什麼還要甘心為你驅使。」穆瀾冷冷道。
穆胭脂轉過身,望向從草棚中出來的穆瀾。
離得近了,燈光耀得穆瀾衣襟上的金絲繡就的簇簇丹桂流光溢彩。
穆胭脂有片刻的恍惚。
她認得這條裙子!穆瀾的指甲掐進了手裏。
她嘩地抖開了手裏的梅圖:「這幅畫,您可還記得?」
白雪之中,一樹紅梅怒放。梅圖上題寫着一句詩:如今香雪已成海。梅初綻,盈盈何時歸?
穆胭脂移開了目光,腦中響起一個聲音:「不也罷。我見你收輕雪時身姿盈盈。我便叫你盈盈可好?這一世便只有我如此叫你。」
銀鞭突然出手,將穆瀾手中的畫抽得粉碎。穆胭脂冷眼看向穆瀾:「穿一件過去的衣裳,弄一副過去的畫。你覺得對我有用嗎?」
過去的衣裳?過去的畫?至少是你都熟悉的,又怎麼會沒有用?
穆胭脂深吸了口氣道:「東西在哪兒?」
穆瀾將畫卷扔了,拍了拍手道:「你為我解惑,我把我爹藏起來的東西給你。如何?」
她進了草棚,正好水沸:「邊喝茶邊聊?」
穆胭脂沉默了下,坐在了穆瀾對面:「你想知道什麼?」
更晚了。明天再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