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此,我並不太能理解你的感受。」顏天真說着,伸手拍了拍趙丹兒的肩,「你可曾問過陛下是什麼意思?」
「陛下出過一個主意,想要威脅幾名太醫,讓他們對外宣稱我有喜,隨着時間的流逝,讓我在衣服內墊些東西,把肚皮撐起來,偽裝孕態,十個月之後,抱養一名新生兒充當我們的子嗣。我覺得這是個餿主意,難道我們二人要培養一個毫無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當儲君?列祖列宗的棺材板恐怕都要壓不住。」
顏天真:「……」
這要是一般家庭,這麼做倒還無可厚非。
但是在帝王家,確實稱得上餿主意。
江山社稷,絕不能交到外人手裏。
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嘗試着克服心理障礙。
半宸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後代。
如果趙丹兒克服不了,他必須克服。
他的責任比趙丹兒更加大。
「不如——給你們陛下下藥去。」顏天真道,「斷袖這一點既然改不過來,那就不改,孩子,必須生一個,哪怕是個女兒,也好過沒有。」
「此事我不是沒有想過,但他不同意。」趙丹兒聳了聳肩,「誰也不能保證一次就能懷上,這要是下藥許多次那妃子還懷不上,陛下豈不是要氣死?就在三天之前,我以我的眼光挑選了妃嬪中最美的兩位,才到陛下面前晃悠兩下,衣裳都還沒脫完,他就隱隱有作嘔的神態。所以——下藥這一招還真不太管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確實叫人有些難辦。」
顏天真說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可知道,有一類女子就是易懷孕體質,有的女子受孕難,好幾年才能懷上一個,有少數人受孕容易,年紀輕輕就能生好幾個,你們可以去民間尋找這種體質的年輕女子,看誰家的姑娘最會生,接進宮裏來,這樣,可以提高效率。」
「唔,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之前還就真沒想到。」趙丹兒道,「我的確是聽說有的姑娘特別能生,一胎接一胎,我這就去重金聘請幾名特別會生的過來,沒準一兩次就懷上了,她一懷,我便假孕,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是我和陛下的。」
「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擅自做主,先去和陛下說一聲,以表示對他的尊重,畢竟要他克服這麼困難的事,也是挺為難的。」
「好,我這就去跟他商量。」
……
「什麼?你讓朕去和特別能生的婦人孕育一個子嗣?!」
焚香繚繞的寢宮之內,響起男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陛下,您小點聲,可別讓人聽了去。」趙丹兒靠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臣妾這不也是替您着想?您要是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實在愧對列祖列宗,不管是男是女,有個孩子總是好的,否則你這皇位傳給誰?生不出孩子,民間不知會有多少流言蜚語。」
「朕就是不同意,朕萬金之軀,怎麼能與民間的普通婦人……」
「你不克服,難道還讓我克服?」趙丹兒挑了挑眉,「我去找野男人生個孩子,讓您頭頂一片綠嗎?這江山社稷是您的,又不是我的,生孩子的重任,自然也得陛下您來肩負,我不過就是個出主意的。我要是將來有一天,因為沒有子嗣當不成這個皇后,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但是陛下您不能放棄這片江山。」
半宸:「……」
滿朝文武都在關心着他的子嗣問題,已經不容許他一拖再拖。
再拖個幾年下去,他都要成笑話了。
可是——
看見那些妃子就頭暈,聞到她們身上的脂粉之氣,就忍不住作嘔。
別說跟她們生孩子,就連她們靠近自己一尺之內,他都要皺一皺眉頭。
「陛下,吃點助興的藥,硬着頭皮上,克服一段時日就好了嘛。」趙丹兒輕描淡寫道,「什麼辦法都想過了,目前就這個辦法比較靠譜些,我是不贊同你去外面隨便抱個孩子回來養的,皇位的繼承人,必須是你的血脈,你不克服,還能找誰來克服?」
「你不覺得這個主意對朕來說是一種傷害?朕一想到要跟她們……這胃裏都在翻江倒海。」
「不然還能如何?你有本事讓藏珍殿裏養的那些男寵懷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