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想必要被氣得吐血。
那本縹緲心經,如今是在花無心手上,還是已經物歸原主了呢?
總之不會是在黑弦手裏才對。
他想把噬功法練到最高層,當什麼天下第一。
想得美。
補得太多,遲早有一天要撐死。
不過——
苦了白弦。
黑弦白弦共存亡。
南家兄妹,難道終究要黃泉相伴?
顏天真想到這一點,又覺得實在是造化弄人。
南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
攝政王府的大堂之內,尹默玄與鳳雲渺相對而坐,二人的臉色均是黑如鍋底。
鳳雲渺沒有料到,才到這鸞鳳國的國土上,顏天真就再一次被擄走。
昨夜去顏天真房中尋不到她,他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吩咐府中的下人一起去幫忙尋找,卻在高牆之外發現了兩具護衛的屍體。
仵作驗屍,得出的結果是:五臟六腑俱損,受嚴重內傷而死。
劫走顏天真的人,是個高手。
他與尹默玄兩人一夜沒睡,領着王府眾人去大街上尋找,從攝政王府邊上的房屋開始,挨家挨戶搜查。
偌大的帝都城,搜上一整夜,也搜不完一個城北。
「太子殿下,王爺,剛才有人從遠處射箭,將這封信釘在了箭頭上,就射在咱們王府門口的柱子上!」
說話之人正是王府外的守衛,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信件,急速奔跑過來。
鳳雲渺當即伸手,「拿來!」
接過守衛遞來的信打開,他發出了一聲冷笑,將信拍在了桌子上,起身離開。
「站住。」尹默玄喚住他,「這麼急着走幹什麼?讓本王先把信看完再說。」
尹默玄長臂一伸,拿起了那封信,只是掃了一眼,便眉頭緊鎖,「讓你獨自去十里郊外的杏花林,閒雜人等不能多帶一個?這分明就是引你上鈎的圈套,你就這麼去了,肯定中計。」
「知道是圈套,也不得不跳。」鳳雲渺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收到這封信,明知是陷阱,你會去嗎?」
「會。」尹默玄道,「但是就這麼貿然前去,也不合適,咱們要不要計劃一下?」
「這事我只能靠自己隨機應變,計劃不了。對方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只能獨自前往,不能多帶一個人,你若是想遠遠地跟着,只怕也會被發現,他把地點定在郊外,就是為了能夠一眼望去一目了然,你多帶幾個人,根本就沒地方可躲。」
鳳雲渺說着,轉過了身,「我獨自前去即可,若是天黑了我還沒有回來,你再出馬。」
……
「良玉,吃飯了,你看看這些菜色,你喜歡不喜歡。」
落梅飄零的園林之內,南弦與顏天真一起坐在石桌邊,看似十分體貼地給她遞上了一雙筷子,「吃飯後休息半個時辰,我們就要去見鳳雲渺了。」
顏天真面無表情地接過他遞來的筷子,掃了一眼飯桌,不知該說些什麼。
吃——飯?
這一桌子菜……不,一桌子花草,怎麼吃?
全都是喊不出名字的植物,據說是他自個兒在後花園種的,吃下之後,可強身健體,對於練功有極大益處,並且養脾臟、驅寒活血。
這人一定是想當天下第一想瘋了,就連一日三餐也要吃一些有助於練功的東西。
「我是人,不是牛馬羊。」顏天真不咸不淡道,「你讓我吃草……」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草算什麼。」
南弦說得輕描淡寫,一邊伸出筷子,夾起面前的一盤子黑草就往嘴中塞。
「你要吃草,好歹也拿去煮一煮,開水燙一燙,再放點調味料,我還能勉強當成菜來吃,你就這樣直接擺上桌?」
「你不懂,生吃最有益,拿來煎炸煮,就流失了它本該有的養分。」
顏天真見他固執,索性也不與他廢話,夾了一朵類似於百合一樣的東西,試探般地咬了一口。
嘔——
苦、咸、夾雜着酸味,簡直是一言難盡。
又試着夾了一筷子之前南弦吃的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