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着急了,嘴上起了不少泡。正在嗟嘆,門開了,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
何西狐疑地看着兩個人,問道:「你們找……?」兩個人壓根就沒看他,一臉陰沉地走近了程思華,看來兩個人應該是老師的父母,那個中年男子附下身去,在觀察女兒,而老師的母親卻站在旁邊沒動。
這時候小姨趕緊站起來讓座,她理也沒理,只是鄙夷地斜了小姨一眼,還向旁邊閃了閃,似乎是怕小姨髒了她。
小姨很不快,但是畢竟是程思華救了何西,她也發作不得。
程思華的母親終於說話了:「這個事體,我看不能等犯罪嫌疑人了,要是一輩子抓不着他,難道說,我們女兒的命,就一輩子不救了嗎?」
這句話大家聽了很難聽,氣氛開始驟然緊張起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看她最後能說什麼來。
果然,她的媽媽說出實質性問題了:「我看啊,這個事,她當初救誰來着,就應該由誰來負責,當然了,以後要是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再怎麼處理,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老師的媽媽意味很明顯了,就是要讓何西負責,小姨一聽就着急了,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想,程思華的媽媽操一口濃厚的上海腔,搶先發話了:「這個世道我看透了,我的女兒為了別人能把命捨得,反過來,誰為我女兒擔當?」
何西本來就是個性情中人,生理老師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那一幕至今在頭腦中揮之不去,看到程思華至今還在昏迷中,他的心都要碎了。
特別是,他和程思華還有那樣的情感,程思華的那種哀婉憂鬱都讓他生出我限的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現在,程思華的母親一句話,就讓他受不了了,脫口而出:「說什麼呢?這裏還站着個爺們呢!誰不管你女兒了?」
何西雖然才初中畢業,但是,當他說出來這番話的時候,誰都沒把他當小孩子,真的就覺得他頂天立地的。
只是,感情代替不了理智,尤其是苗遇雨很明白,生理老師的媽媽是用了激將法,但是他想張口已經來不及了,何西已經開口了。
程思華的媽媽朝何西翻了個白眼,道:「你算哪根蔥?」
「你甭管我是哪根蔥,老師的傷由我來負責。」
那個婦人瞥了他一眼,愈發不屑:「我看你好像還未成年吧?你是不是現在上廁所才剛剛不用家長提褲子?你能負得了什麼責?」
這個婦人不相信何西,她的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想讓何西的父母出面。苗遇雨心道:「這個娘們兒看問題倒也很準,只是,何西的父母都是農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何西的小姨倒是到場了,可是她哪來的錢?她的錢不都是自己給的嗎?」
想到這一層,他有點頭大。
何西卻不管這些,他聽到這個婦人對他的瞧不起,忍不住就惱火起來,要不是她是老師的媽媽,早就對她不客氣了,即便是這樣,他的語氣也是極其不滿,道:「你說什麼呢?你瞧不起人啊?我說,這個事我負責,就是我負責,怎麼這麼墨跡呢?」
「那好,現在病人需要救治,我不多要,連醫藥費帶誤工費,我要100萬美元,這筆錢什麼時候,你能給我到賬?」
這可是個實際問題,既然負責,你可就要實實在在地掏銀子,但是何西一個毛頭小子,哪裏來的錢?一句話就給問住了,吱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先等我幾天。」
「等?我等可以,我女兒的生命可是等不了,多等一天,多一份危險。」
這婦人看起來,真不是白給的,句句都說關鍵的,何西一下又給問住了。
苗遇雨看何西被問得啞口無言,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個婦人也太欺負一個孩子了,就咳嗽了一聲,道:「我來說句公道話吧。其實這個事情,何西有權利不負責任。」
那婦人眉頭一皺,眼神犀利地瞥向苗遇雨,道:「你算幹什麼吃的?」
事實上,一開始這個婦人就注意到了苗遇雨,他的氣度,他的做派,儼然就是個成功人士,她把希望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了,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想辦法逼着苗遇雨出面。
此刻苗遇雨出面了,她的心裏小小地歡呼了一把,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這麼一句
第八十七章、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