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並沒有給她再次說話的機會,長臂一伸,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牙齒咯咯了兩下。
「你要怎麼樣?」她咬牙道。
「怎麼樣?」男人似乎覺得她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慢吞吞的道:「拜完了天地,自然該入洞房,這裏就是咱們的洞房,娘子,咱們該寬衣就寢了。」
沈凝的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她的嘴裏溢滿了淡淡的腥氣。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現在覺得,這個男人不是禽獸,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怎麼沒早看出來對方的腦袋有問題的,要是早知道他是個瘋子,她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法子對他。
現在怎麼辦?她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阻止這個瘋子?
「你不用想着逃開我,你是逃不開我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男人再次看穿了她的心思,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
男人的目光在房間裏一逡巡,那張闊大的喜床已經塌了,但是旁邊還有一張臥榻,他大步朝臥榻走了過去,將她放在榻上,然後開始緩緩脫衣。
一面脫衣,一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沈凝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她的手足雖然能夠行動,可是卻感覺到自己像是一隻落進了鷹爪里的小兔子,不管怎樣掙扎,都逃不脫被吃掉的命運。
她的左手還緊緊握着那枚染着他的血漬的髮簪。
要不要再來一次出其不意?
她腦子裏迅速盤旋着念頭。
只聽得男人在她頭頂上一聲輕笑。
「你以為一把破簪子可以要了我的命?我勸你放棄那個念頭,你永遠也殺不了我的。」
男人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淋下。
沈凝忽然咬了咬牙,冷聲道:「不錯,我殺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她的話音未落,手中的髮簪已經對準自己的喉嚨刺了下去,下手又狠又快又堅決。
但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男人的動作。
她的髮簪距離她的咽喉還有半寸的時候,男人的大掌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只覺得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指,髮簪「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男人飛起一腳,髮簪變成了一道流星,唰的穿破了窗紙,遠遠地飛了出去。
男人手下不停,大掌在她的頭上一陣摸索,將她別在頭髮里的另一枚髮簪也拔了出來,甩手扔了出去。
「你還有什麼武器,嗯?」男人低沉着嗓子道。
他語氣中的輕蔑和逗弄頓時點燃了她的怒火,她一下子爆發了,就像一頭激怒的小獅子。
「是!我殺不了你,也殺不了我自己!但是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以後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會讓你活得生不如死!」
她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漲紅了,眼中冒出火來,一來是因為憤怒,二來是因為自從這個男人出現,她就始終處於一種只挨打不還手的局面。
她所有的把戲在這個男人面前都像是兒戲,輕而易舉的就被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