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知道我這酒好了吧?你再等一會兒,還有你意想不到的絕妙滋味呢。」
沈凝剛想問,什麼絕妙滋味,就覺得肚子裏那團熊熊烈火漸漸熄滅,一股又清又涼的感覺慢慢的滲透到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就像是在炎熱的三伏天突然吃到了一口又涼又甜的雪糕。
「這酒的確不錯。」她點點頭,已經有了點醺醺之意,全身像是浸泡在一池暖洋洋的溫泉里,仿佛合上眼睛馬上就能睡着了。
「喂,你可千萬不能睡,這山雞和野兔還沒烤好呢!喂喂喂,小姑娘!」
男人看到她重新倚着樹幹坐下來,閉上了眼睛,忍不住急了,走過去推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沈凝睜開眼睛,搖頭道:「我不會睡着的。」
「鬼才信你。」男人順手從她手中拿走了皮囊,他的確想灌醉她,然後從她的嘴裏套話,可那得等他填飽了肚子之後。
她要是醉倒了,難道讓他去吃那兩團黑乎乎的烤泥巴?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然後蓋上塞子,將皮囊系在腰間,兩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火上烤着的兩團泥巴。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來這兩樣東西還能吃。
這小姑娘不會是在胡弄自己吧?
他狐疑的看向沈凝。
沈凝像是早就猜到他想的是什麼,淡淡道:「我說能吃,就一定能吃。」
她不緊不慢地又添了一根乾柴,然後道:「柴不夠了,你再去撿一點兒來。」
「好。」
男人想都沒想地就起身走進了林子,他撿了幾根枯柴抱在懷裏,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小姑娘隨口一句吩咐,自己居然就乖乖的這麼聽話?
究竟是她傻,還是自己傻啊!
他忿忿的拾了一大捆枯柴,大步走了回來,扔在她面前。
「夠不夠?」
「夠了。」她看了一眼,「去洗洗手,馬上就能吃了。」
語氣平靜柔和,就像是大姐姐在對弟弟說話一樣。
那男人差點想要咆哮出來,老子不是你的乖寶寶!
可他卻什麼也沒說,默不作聲的走到泉邊,洗乾淨了手,等他再回到火堆旁的時候,卻愕然的睜大了眼睛,不停的翕動着鼻子。
「好香,簡直是太香了!」
他盯着她手中兩隻烤好了的野味,一隻白嫩,一隻酥黃,熱氣騰騰的散發着不可抵擋的香氣。
要不是親眼看到她的腳下有兩團黑乎乎的泥巴殼,他真的無法想像這兩樣野味居然就是那兩團黑泥巴。
沈凝微微一笑,面對着男人饞涎欲滴的模樣,不置可否的撕了一隻兔腿和一條雞腿,將剩下的大半隻山雞和野兔都拋給了他。
男人慌忙接住,也顧不得燙嘴,張口便往熱騰騰的山雞咬去。
雞肉鮮嫩無比,比他中午吃過的那隻還要鮮美可口,他三口兩口就將大半隻雞吃得只剩了幾根骨頭,接着又去啃那野兔。
和那男人狼吞虎咽的模樣比起來,沈凝吃東西的樣子要斯文得多,不過她吃得卻不慢,男人吃完了兔子,她手中的兔腿和雞腿也剛剛解決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