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佶心如刀割,不知喝了多少酒,醉得不省人事。 趙似看見意氣風發的皇兄,因一位女子自甘墮落,借酒澆愁,躊躇滿志煙消雲散,痛心疾首,默默地感嘆道:「為了她真的值得嗎?」
趙佶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趙似說的話,要是清醒的話必然回答:「值得!」
愛一個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付出真感情,偶然邂逅便一見傾心,不是簡單地佔有,而是真的動心了。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愛情,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似的跳了進去。
愛情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滅一個人,古來今來亦復如此!
曾經的趙佶心懷寬廣,在他眼裏一切皆是大宋江山為重,女子只不過是生兒育女罷了,也不懂得什麼感情,只知道佔有。現在,趙佶明白了什麼是怦然心動,什麼才是真正的愛一個人,他懂得了,為時已晚!
趙似看見自己的兄長為了一個女子意志消沉,渾渾噩噩,不知東南西北,更別說曾經的豪氣干雲,心裏也是傷痛。在他看來,就算是再愛一個人,也不會棄江山不顧,百思不得其解,唯有低頭沉默不語。
趙佶以這樣的狀態下去,只怕有一天會毀了,身為他的弟弟,又如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消沉。即使他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仍然不好前去找她,只因那人乃是結義大哥的妻子,也不想再讓趙佶陷入其中,無可自拔,唯有儘快離去,回到京城才可重新讓兄長站起來。
次日,方臘帶着南宮羽落如期而至!
方臘春風滿面,笑臉盈盈;南宮羽落髮飾都換了,髮髻梳成婦人模樣。趙佶看到如此模樣,身體一顫,顯得有些失落,又無可奈何,默默地安慰自己:「她已經嫁人了,已經嫁人了!……」
方臘遠遠的看見他們三人,大喜道:「二位賢弟!」
趙佶心裏很痛,卻又不敢言明,只能藏在心裏,勉強露出笑容來;趙似見趙佶露出笑容,稍稍放心下來,齊聲道:「哥哥,嫂嫂!」
「嫂嫂!」二字喊出,趙佶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面對南宮羽落;南宮羽落的目光停留在趙佶身上,看他神情憔悴,面色蒼白,心裏一緊,淡淡的點點頭。
「他,怎麼變成這般模樣?難道是因為我嗎?」南宮羽落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心裏卻擔心不已,思忖道:「我已嫁給師兄為妻,又如何值得你這般待我?我們有緣無分,還是忘了我吧!」
「看她過得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趙佶細細的打量着南宮羽落,見她露出淺淺的笑容,默默的祝福她。
「昨日大婚,讓二位賢弟在此等候,實在是抱歉!」方臘歉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今日,我們夫婦前來,便是與二位賢弟痛飲一番,也算是踐行!」
趙似笑道:「哥哥客氣了,大婚之喜乃是人生喜事,又何須如此!我與兄長未曾知曉,未備薄禮,還望哥哥莫怪!」
方臘道:「兄弟這是說得哪裏的話,你們二人千里迢迢來此,便是厚禮,心領了!」
趙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勉強的笑容掛在臉上,唯有幾人知道他不發一言地原因,卻又不好說什麼,都由趙似回答。
眾人寒暄了幾句,方臘問道:「二位賢弟,何時啟程回京?」
趙似回道:「明日便啟程!」
「這麼早?」方臘驚訝的看着趙似,又看了看趙佶,他知道二人要離開了,卻不想如此之快。
趙似道:「我們兄弟二人離京多日,如今哥哥也已經大婚,便不再多留。若是耽誤行程,只怕無法交代,早日回去便好。」
趙佶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一切都聽從趙似安排,他的目光偷偷地瞟了一眼南宮羽落,見她神情淡然,暗暗地嘆息一聲。他知道趙似話中意思,也知道他擔心什麼,要是時間耽擱久了,一方面是太后那邊無法交代,另外一方面便是自己。
如果時間越久,趙佶思念反而更深,與日俱增,這樣一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便不好交代。趙似也想自己的兄長能夠振作起來,早點離開,對他有好處,才自作主張的決定明日便啟程。
南宮羽落聽聞趙似所言,目光一滯,又很快平靜下來,掩飾的很好,讓人看不到任何的變化。臉上沒有變化,不代表她的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