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艾婉。
艾婉不明所以,敲敲男子的後背,「怕是醉鏡會出事,你快去找他,孩子我來照顧,快去。」
&剛走了兩個時辰,夭夜沒了,會不會再一走,你也沒了?」劉清卻不像是以前的劉清了,這樣的劉清,讓艾婉深深一怔、
然後,她酸澀的揚起唇角,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猶如安撫着在雷聲中害怕的風兒一樣,「我不會。我不會離開你。」
她說。
就算天地不容,她也不會走。
劉清放開了艾婉,安心地去追了醉鏡。而艾婉緩緩回頭,難過的目光跟隨着男子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去,才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住!」
醉鏡不知道要把夭夜帶到哪裏去,劉清運用輕功追上去的時候,在背後重重出聲。
醉鏡的步伐卻也只是轉瞬的一頓,便又恢復尋常。
這樣不管不顧,讓劉清怒火中燒。
&兒子不要了?」
他冷冷開口,「那夭夜白拼,也白死了。」
醉鏡忍着眼淚繼續往前走。
劉清的聲音卻是如影隨形:「如果我是你,我會把孩子當成第一位——」
&你不是我!」醉鏡猛然回頭,緊緊抱着懷裏的夭夜對劉清低吼,「你不是我,所以你現在所說的怎麼做,都是假的。」他快步逼向他,咬牙切齒,「劉清,你別否認了,如果你是我,如果今天死的是艾婉,你怕是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天滅地?」劉清勾唇冷笑,「可是最可悲的是連讓你毀的人都沒有,是無可怪之人。所以,我還是會把孩子當第一位,把他撫養長大。」
&後呢?」醉鏡麻木的問。
&知道然後麼?」劉清走向他,步伐堅定,聲音有力,「你先按照這第一步做,然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醉鏡忽然像個傷心的孩子,就這樣大剌剌的坐在了地上,抱着懷裏的女子嚎啕大哭。
劉清仰頭,一向冷情的黑眸此刻酸澀到了極點。
&弟,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為什麼?我不懂,我不懂啊——」
&什麼就不能好好的過,為什麼她必須死?為什麼不能讓她好起來?難道上天真的那麼殘忍,即便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能饒了她嗎?!」
&子怎麼辦?孩子怎麼辦?他沒有娘親,他好可憐——」
劉清蹲下了身,大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他還有你。」
&是我還有誰?我還有誰???」
醉鏡把臉埋在夭夜冰涼的脖頸里,「師弟,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徹底失去心愛之人是一種什麼滋味……」
劉清彎唇,蒼白一笑,口氣竟是自嘲:「時時刻刻害怕她走,比一點心理準備便沒有她就走了,哪個更折磨人一點?」
「……什麼意思?」
醉鏡迷茫地抬頭,用那雙失去生機的眼眸望着他的師弟。
劉清呵了一聲,在醉鏡愈發不可思議的目光下,他的眼角竟然流出了一顆透明的清淚,「師弟……」
劉清低沉暗啞的聲音徐徐響起:「我日夜都害怕她離開,每天都過的忐忑不安,說什麼只顧當下,根本是胡言亂語。一旦你有了在意的東西,你便希望能夠永遠。」
&永遠有多遠,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誰,也沒信過。但自從她出現,卻希望真的有這個永遠,對不對?」
醉鏡嗯了一聲。
&卻覺得,前者更折騰人一點,要走就走,就讓該瘋的人徹底瘋,這樣留着,卻讓人有一種可能會失去的感覺,不如不留。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一邊承受這種痛苦着,一邊若無其事和她相守。」
劉清宛如壓抑許久的山河,終於在這一天全部噴涌。
&弟……你和她,總不會像我與夜兒這般慘罷。」
劉清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兀自望着冷漠的上天,道:「你知道她是哪裏的人麼?說出來,我怕你是不敢信,而我也不敢信,可我不得不信。」
「……難道是妖怪麼?」醉鏡佩服自己,此刻抱着夜兒還能調侃。
苦笑不約而同,「比妖怪更可怕,妖怪,我不怕。」
&婉……是哪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