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木料對着春秋畫着這個簡易圖開始鋸了起來。
春秋也沒在旁邊看着,她的藥材還沒弄完嘞。
父女兩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一時之間只聽到藥材的翻滾聲和木料被鋸斷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春秋終於將所有的茯苓都收拾好。
春秋直起身子晃了晃有些僵硬的雙腿,又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呲牙咧嘴的衝着還在忙的楊為柏說道,「爹,我去幫娘嘞」
「去吧去吧,爹還有一會兒就好嘞」楊為柏沒有抬頭,只低頭回了一句。
春秋看了看她爹那手指靈活的樣子,轉頭就朝着他哥那間新房跑了過去,邊跑邊跺跺腳,生怕腳麻了。
虎子一早就被春花叫走了,說是去找大力叔家的狗剩去玩,本來是想喊着春秋一起的,不過春秋想到今天的草藥,也就沒去。
「娘,你幹啥嘞,我來幫你,咳咳咳…」春秋推開房門剛想喊她娘,還沒等話都說出來,就被屋裏那到處都的塵土給嗆的直咳嗽,春秋捂着已經淚流滿面的小臉,站在門口眯着眼睛找她娘,這麼大的塵土,她娘是怎麼呆的啊。
「咳咳咳,哎呦,你咋進來了?快去出快出去」袁氏正打掃床鋪,突然聽到閨女的聲音後,連忙跑出來將傻楞的春秋給推了出去,這傻閨女,屋裏這麼髒亂,咋能待啊。
「娘,把窗戶都開開吧,屋裏也太嗆了」春秋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看的袁氏,還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你等着啊,娘這就去開,你先別進去知道嗎?」袁氏叮囑完,又跑進去將兩面的窗戶都給打開了才出來。
「好了,咱娘倆等會兒再進去,娘都收拾好了,一會兒直接鋪就行」袁氏將頭髮上綁着着頭巾拽了下來扔到了一旁的水盆里,「你在這等着娘啊,娘再去換身衣服」袁氏說完,就往他們屋裏走去。
「娘,屋裏塵土這麼大,還用潑點水嗎?」春秋衝着袁氏背影喊道,在現代不都是灑點水防塵土嗎?
「潑點吧,別太多,別潑到家具上啊,家具上的油漆還沒幹嘞,也別濺到你哥的書上」袁氏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誒,知道嘞」春秋拿起一旁的空盆噔噔噔跑到了水井處,壓出了一盆水後又端着回去。
她哥現在的房間可以說算是楊家這些房子中採光最好的,兩面通風,冬暖夏涼,窗戶上都是新鋪的白紙。床鋪,衣櫃,桌椅,洗漱架,書架,等等用品都依次擺放整齊,上邊還有沒有完全風乾的油漆。屋裏甚至還能聞到一絲腐鏽味,春秋抬眼看着亮堂的大廳,心裏有些羨慕,這麼好的房間,她也想要啊。
不過羨慕歸羨慕,春秋還是不會忘了自己目前的主要任務,這不,一邊伸手向着四周潑水,小心的避開家具和書桌上的書籍,一邊控制潑出來的水量,不至於讓屋裏到處都是一片潮濕。
夏天天氣熱,春秋潑水潑的也少,這邊剛潑完,另一邊就已經被陽光曬乾了,所以等到袁氏拿着床單和床墊回來的時候,屋裏的水不僅早就蒸發乾淨,而且房間裏還沒有一絲塵土。
「妞妞,過來幫娘撐着,咱娘倆把床都鋪好了,等你哥回來就能直接住嘞,對了,閨女你也不能打擾他讀書,再過兩年就要舉辦科舉了,你哥這壓力大,你之前不是想認字嗎?現在娘教你,知道嗎?」袁氏看着身旁的閨女,想到了之前她閨女認字的事,這兩年明兒哥忙,她閨女還是她有空教吧。
春秋看着她娘一臉緊張生怕影響他哥科舉的樣子,就不知吐槽什麼好了,她娘嘞,這是還有兩年呢,又不是只有兩天了,算了,她娘高興就好,反正他哥這件事誰說都不行,她還是等他哥回來的吧。
「娘,咱還是趕緊幹活吧,一會兒我還要去找虎子去玩嘞」春秋開口轉移她娘的注意力,在說下去她娘就該把他哥關起來只讀書了。
「哎呦,妞妞說得對,趕緊的,這個是草墊,墊在床鋪下面的,你去給娘抱着,娘去鋪」袁氏說完,直接將懷裏捲起來的草墊打開,雙手往左右兩邊平鋪過去,鋪完後,又把一旁準備好的墊子接着鋪了上去,就這樣一層又一層,春秋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長的床高,心裏被她娘那滿腔的愛意刷屏。
她哥是十歲不是七十歲吧,睡這麼軟的床不會不舒服?呃呃…春秋決定保留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