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一言一行都透着溫柔端莊的她,是盛京城中不少世家公子追逐思慕的對象,也是世家的夫人太太們看好的兒媳人選,只是她至今沒有點頭許人家,讓許多公子哥們扼腕不已。
聞言,安若瀾拿手在鼻端扇了扇,調笑道:「這話怎麼聽着有股子酸味?」
「可不就是酸麼,酸你有個全心疼你愛你的義父,酸你只顧着生意,不理會姐妹!」安若瑾笑嗔她。
安若瀾嗚呼大叫:「天大的冤枉,妹妹可是推了好多事,專門陪着姐姐你的!」
「就屬你這妮子最滑頭!」安若瑾點了點她眉間,被那誇張的模樣逗得掩唇大笑。
兩姐妹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正到趣濃時,外頭青鷲大聲叫道:「小姐,十小姐過來串門子了!」
「她來作何?」安若瑾理了理玩鬧時變得凌亂的鬢角袖口,不解顰眉。
安若瀾也整理儀容,想了想,道:「五嬸也想訂那套紫瑪瑙頭面。」
她這樣一說,安若瑾就明白了,眉頭皺地更深,道:「這不是故意讓你為難麼?你可別一口應了。」她知道那頭面已經被訂完了。
安若瀾點頭道:「我省得。」
說着話,青鷲已經領着人進來了。
安若嫻淺笑盈盈向着兩人矮了矮身子,道:「可是巧了,瑾姐姐也在這裏,如此,妹妹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安若瀾與安若瑾頷首回禮,安若瀾笑道:「青鷲,給嫻妹妹拿墩子來。」
青鷲應了聲是,搬過來一個色彩鮮艷多變的繡墩子。
安若嫻瞧了那墩子,掩唇驚呼道:「這墩子上的繡樣可真真是別致新穎,比祖母屋裏的都要好看。」
安若瑾眸色微沉,抿唇笑道:「嫻妹妹真是好眼光,這是鍾四叔叔特意從波斯帶回來的繡品,花樣自是別具風味,祖母屋裏也有一套,只不過擺在臥房裏,你不曾進去過,是以才會不知道。」
「原來如此,難怪。」安若嫻乾笑,自動忽略安若瑾嘲諷她不得祖母寵愛,進不去祖母臥房的話。
坐下後,安若嫻沒有立即提起頭面的事,而是代孟氏問候起了安若瀾的生活起居。
安若瀾老神在在喝着茶,不管安若嫻問什麼,她都是點頭,很好,費心,多謝三個詞輪着回答。
這是她從義父身上學來的招數,用來應對不想搭理的人極為有效。
許是她的態度太過敷衍,知曉廢話下去沒有作用,安若嫻滿臉堆笑道:「聽說鯉魚塢的金銀樓出了一套紫瑪瑙打造的頭面,還未面世,就被訂購一空。」
安若瀾淡淡點頭,她知道重頭戲來了。
果然,安若嫻話鋒一轉,幽幽嘆道:「母親很是喜歡這套紫瑪瑙頭面,只可惜我去的晚了一些時候,沒能訂到。因為這事,母親好幾日沒能展露笑顏,說來,都是我的過錯。」
說着,一邊拿眼偷偷打量安若瀾的反應。
安若瀾依舊笑得溫和好說話。
知曉她是在故意裝傻,安若瑾悄悄勾了勾唇角,道:「這套頭面確實漂亮,只是限定每人只能預訂一套,且只有三十來套,父親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給母親訂到了一套。」
心中暗道安若嫻打的好算盤,就算瀾兒幫着弄來了頭面,出名的也是她。
又故作惋惜責備道:「嫻妹妹,你既然知道五嬸喜歡,那日怎麼還去遲了呢?不然五嬸肯定是能訂到的,如此一來,如今也就不必日日傷心難過了。」
說罷,還搖頭重重嘆息一聲。
安若嫻就像是被迫吞了一百隻蒼蠅,心裏別提有多憋屈暴躁了!
眼前這兩姐妹,一個裝傻充愣,一個插科打諢,暗罵她不積極不孝順,她就是撒了個小謊而已,用得着這樣羞辱她嗎?!
天知道若不是母親今日提起,說想要,她根本不知道瑪瑙頭面這件事好不好!
不是為了母親,她何必向安若瀾低頭?
雖然她的目的並非只有逗母親高興這一個。
心裏罵地天翻地覆,面上她還是笑得謙良恭順,自責道:「妹妹自知罪過大,是以才來尋瀾姐姐幫忙。聽說鯉魚塢的金銀樓現在是瀾姐姐在打理,妹妹想問問,眼下店裏可還有多出來的紫瑪瑙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