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燒起了火,燒得他腦袋都嗡的一下,渾身肌肉緊縮,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薛嘉蘿臉蛋上掛着淚珠,手上空空的,拉住他的衣衫。
周君澤盯着她看了很久,捏着她手腕將她手從自己衣服上拿下來,在她手心上用力抽了一下,眉頭緊皺,「一放開繩子就變野了。」
薛嘉蘿含淚被他抱上馬,手心麻麻的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恐慌又不安。
周君澤上馬後,把她擁在身前,將她斗篷上帽子給她戴上,忽然又低頭在她嘴唇上一親。
當夜他們回到了熙王府,受過火災的南院被封,剩下的侍妾被安置到空閒的院子裏,一如既往地不許隨意出入。
月河這次又沒能跟薛嘉蘿一同出門,熙王出行有管事安排,前院侍女小廝隨行,侍衛保護,而側妃想不起來叫她,於是她根本不知道側妃在外面發生了什麼。
紅羅也看出來了,低聲問:「側妃怎麼……木愣愣的……」
月河道:「你去把門關上。」
她把薛嘉蘿身上衣服脫掉,卻發現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痕跡。
「王爺也沒有怎麼樣……」紅羅撩起薛嘉蘿褲子,腿上也光潔無暇,「張管事送側妃進來時,有說什麼嗎?」
月河搖頭,「沒有,看他表情,一切都好好的,只是……」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薛嘉蘿從進門到現在,不說話也不笑,一直急促地呼吸,神思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月河對她說話,可她根本聽不見,直到入睡時間,熙王來了。
周君澤沐浴過,褻衣鬆散,領口開着,一見到他進來,本來躺着的薛嘉蘿立即坐起來,咬着手指看他,有點想過去又不敢的樣子。
她是混亂的,不知道為什麼挨打,也不知道為什麼挨了打後又親她。她依賴的標尺亂了套,於是只好什麼都不做,等着他給自己方向。
周君澤雙臂張開,將薛嘉蘿連人帶被子摟住,從床幃里鑽進去,時間還早,他沒有睡意,便對薛嘉蘿說:「給我脫衣服。」
薛嘉蘿黑髮蓬鬆,半張臉被遮着,長長的睫毛抬起來又輕輕放下,她的手從被子縫隙中伸出去,摸索着他身上衣帶。
脫衣穿衣已經被教過很多遍,她不懂解開衣帶的原理,只是憑本能記着該如何做。
褻衣脫下,露出周君澤線條結實的肩膀和胸膛,她的手繼續往下,他肚臍下方的那一道體毛便露了出來。
周君澤按住她的手,「行了。」
薛嘉蘿小心翼翼地看他,眼眸清亮帶着詢問之意,手上還抓着他褻褲上帶子。
他側頭在她嘴唇親了一下,摟着她往後一倒。
薛嘉蘿僵硬的身體一下放鬆了,她看到了方向,她的標尺又回來了。
被子蒙頭,周君澤在裏面將她褻衣脫下,連肚兜一起扔出被子,薛嘉蘿赤條條的溫熱柔軟的身體窩在他懷裏,一隻手捧着他的臉,仰着頭回親他。
他的手在薛嘉蘿腰背上下摩挲,底下兩條腿夾住她,臉在她手心裏蹭了蹭,「睡覺。」
薛嘉蘿捏着周君澤耳垂,全神貫注地揉搓,過了一會又回報給他一個吻,閉上了眼睛。
她入睡向來迅速,周君澤腦子裏想的事情剛起了頭,她就已經熟睡了,發頂蹭着他側臉,呼吸輕輕吹在他肩膀上。
今夜初雪,院子裏薄薄地鋪了一層,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廊下燈籠搖搖晃晃,屋內燭火即將燃盡,被子裏暖烘烘,另一人的身體糾纏着他,也陪伴着他。
周君澤心裏想的事情沒能理清楚,意識逐漸模糊。
他獨睡十九年,到了此刻才找到那個讓他心安的枕邊人。
第21章 冬眠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