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話是:「朕不能告訴你那物件是什麼,只能說它對朕非常重要,而熙王有沒有都無所謂,你看見就會明白的。你有半年時間,半年之後……」他停下,咳嗽了幾聲:「沒有找到的話,你這個王妃可就要收回了。願意嗎?」
她當時沒有多想,一口就答應了。
到現在她才看清楚了,皇帝想要偷走熙王的一件東西,一般暗探拿不到,沒有聯合親信大臣讓他們的女兒進府,極有可能是無法對大臣說出口的東西。
現在她知道了,還接受了,又不能對任何人說,一旦失敗,她會死的悄無聲息。
她不怕死,也知道這種隱秘之事不會牽連到家人,她只怕在死前沒有得到周君澤,怕死後他會忘了她。
薛嘉蘿這一場病痊癒的艱難,周君澤走後七八天才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瑩潤的嘟嘟肉在病中消耗沒了,只剩尖尖的下巴,靠在月河身上喝藥時一點重量也沒有。
薛嘉蘿屬狗,旁人也都知道周君澤愛稱她為哈巴狗,她手中玩的布偶都是小狗形狀,她一邊由月河餵藥一邊摳着用黑珍珠做成的布偶眼睛。
月河放下勺子和藥碗,給薛嘉蘿擦拭了嘴角,在她手腕上捏了捏,嘆氣道:「這麼瘦,要養多久才能養回來。」
薛嘉蘿全身心扣着布偶眼睛,隨便嗯了一聲。
屋子裏沒有其他人,月河很放鬆,她塞了一顆蜜果給薛嘉蘿,問她:「你說,你是不是害人精?」
薛嘉蘿含着蜜果腮幫子鼓鼓,又嗯了一聲。
「我們等王爺回來,將他纏在涼風院,不放他出去,不讓他進正院一步好不好?王妃欺負你一分,我就能誇張到一百倍,到時候,你也要掙點氣,別給我拖後腿……」
薛嘉蘿回頭,用鼻子哼了一聲。
月河手掌攤開,她將果核吐在她手上,又轉頭去玩她的布偶。
紅羅撩起門帘進來,見薛嘉蘿快把布偶眼睛摳掉了,連忙換了一隻布偶給她。
薛嘉蘿卻像失去了興趣一樣把布偶扔在一邊,把腳從被子裏伸出來,「癢。」
紅羅也坐在床沿上,在她腳背上輕輕撓了幾下,「好了嗎?」
薛嘉蘿搖頭,她就換地方再撓,「現在呢?」
薛嘉蘿靠在月河身上,哼哼了兩聲,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因為她生病,旁人對她越發小心仔細,而她也更加嬌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是輕的,每天一定要人陪在身邊說話,也要人抱着去窗前看一看,把一屋子的人指揮的跟陀螺一樣,卻半點笑臉也不給。
「我覺得夫人在生氣呢。」紅羅邊說邊將薛嘉蘿的腳放回被子裏。
月河心裏也有這種想法,「殿下都走了好幾天了,她氣性還挺長。」
紅羅笑着說:「不過我們夫人就算生氣也讓人喜歡。」
月河看了她一眼,還不等她說什麼,翠微忽然掀開一點門帘說道:「王妃來了。」
在薛嘉蘿之前,吳玫也見過天生的傻子。那是她母親莊子上下人的兒子,成年人的身高,十個手指伸出來都是黑的,眼神渙散,笑的時候會流口水,控制不了自己的舉止,也不在乎旁人是什麼反應。
而薛嘉蘿不同。
她的眼神是有意義的,比如現在,她很清楚地感覺到薛嘉蘿看她的眼神在表達着好奇,然後又非常詫異為什麼身邊侍女都跪下了。
因為薛嘉蘿靠着月河,所以月河沒有動,「王妃恕罪,奴婢……」
吳玫擺了擺手,「無妨。」侍女搬來圈椅,她坐在床前問:「薛側妃近日如何了?」
「回王妃,夫人前幾日略有反覆,不過到昨日好了一些,能起身吃點白粥之外的東西了。」
吳玫的眉毛輕輕一挑,「那就好……」包括張管事,稱呼薛嘉蘿都是夫人,他們還不覺得有問題,可見薛嘉蘿在府里什麼地位。
在她們說話時,薛嘉蘿一直看着吳玫,過了一會兒,她在月河身上蹭了蹭,邊抬頭看着月河邊摸着自己耳朵。
月河頭疼,知道她又想要人家的翡翠滴珠耳墜了。
吳玫看薛嘉蘿這模樣覺得她不像傻子,更像一個小孩,問:「怎麼了?」
從屋子裏出來的吳玫耳朵上空空的,薛嘉蘿沒有她想像
第25章 翡翠滴珠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