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看到……我平躺着,半夜的時候,感覺有東西,有風……我醒過來,看到了手……他躺在我旁邊,腦袋在枕頭邊,面衝着我,在摸我的頭髮……」
「您能判斷出那是男人還是女人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睜着眼睛,一個晚上都睜着眼睛,僵着……他就在旁邊……我不知道多久……他摸了一會兒,放下手,但還在旁邊……他就一直在旁邊……他在看我,在看着我……」
「他有沒有其他舉動?」
「沒,沒了……還要什麼舉動?要殺了我嗎?!」
「請您冷靜一些,蕭先生。那您記得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人都僵了,根本不知道!我哥早上看到我,都嚇了一跳,問我怎麼回事……我……我被他推了一下,才感覺能動了……」
「昨天我們換掉床之後,您有做些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真的沒……」
「蕭先生,您這樣,我們無法為您解決問題。如果您不能做出判斷,您能把年初一白天所做的全部事情都告訴我們嗎?」
「初一就是拜年,給我爺爺奶奶拜年,早上在家裏吃了飯,打拜年電話,乘車去他們家。」
「電話中有說什麼特別的內容?有沒有提到床、提到您家?」
「沒,就恭喜發財那一套,沒什麼奇怪的。」
「那麼,路上有發生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坐的是哪一線路?哪一站到哪一站?您有沒有在路上說過什麼話?」
「641路,天山路到愛國路。路上給我家裏人說話,我現在也記不住……我沒跟陌生人講過話。」
「好的。在您爺爺奶奶家,您做了什麼事情?」
「拜年啊,然後陪着他們打麻將,打了兩圈,我伯伯他們來了,我讓位子給他們,跟我哥在房間裏面看電視。後來其他堂兄弟姐妹都來了,還有小外甥幾個。他們小的玩,我們幾個一直在看電視。」
「打麻將和看電視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就普通家裏人聊天,沒說到什麼。」
「電視看的什麼?」
「電影,幾年前那部賀歲片,好像叫《拜年啦》。」
「嗯。再之後呢?」
「再之後吃午飯,我大伯母燒的,菜也就那些雞鴨魚肉。下午繼續看電視,也是賀歲片。我真的不記得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呢?」
「還是641路,也沒什麼。我也沒跟陌生人講過話。我們家裏人聊天,就那些親戚的事情,沒說到什麼。我真的、真的沒覺得我說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之後,您就和家人一塊兒到家了?」
「對啊。回家,沒再說話,洗洗就睡了。那天晚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白天的時候,真的什麼都沒做。」
「前一天晚上,您也什麼都沒做嗎?」
「沒有,呼……真的沒……完全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事務所有出售護身符,您可以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你們有這種東西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