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的還不足以吸引你,我不介意再列一項比較深得你歡心的事。你應該一直沒忘記,你那個被泡在福爾馬林裏面的孩子吧?」
哪怕我早在無數次的推測分析出,湯雯雯極有是指使江麗容將我孩子製成標本的幕後黑手,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當她用隱晦的語言向我表達,我所有的推測分析都是正確的,我感覺似乎有無數的錘子在我的身體深處,朝着最堅硬也最容易被打砸得破碎的骨骼敲下去,痛,痛無可痛,我咬着唇,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讓湯雯雯這番話弄得亂掉分寸。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唇被我咬得沁出了血,我的聲音沙啞得猶如經歷了一場沙塵暴:「湯小姐,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斂住笑,湯雯雯的聲音徒然變沉:「我今晚包下了全勝酒家,想請你吃個海鮮。在溪涌和楊梅坑路口.交界處,我想你應該能知道。從市區到這邊,大概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我給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內你不到,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想想辦法招呼一下段蘭和宋小希這兩個可愛的妹子。」
撂完這番話,湯雯雯在那頭切斷了電話,只留一陣嘟嘟聲給我。
細汗從我的額頭沁出來,我沖向臥室,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紐扣里藏匿着追蹤器的衣褲,又急急忙忙撥通了吳一迪的電話。
用最簡短的語言把湯雯雯的來電複述了一遍,再把地址給吳一迪報上,吳一迪安靜聽完,他說他正好在鄧七七的辦公室那邊,他馬上和鄧七七一起趕過來。
在等待吳一迪鄧七七過來的時間中,我生怕自己會波及宋小希和小段,我馬上給她們去了電話,讓她們得注意安全,別一個人單獨出門,也別聽信一些不好的消息。
宋小希和小段,都表示了自己的擔憂,不斷地追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她們能不能幫得上忙,我最終用陳圖告訴我的那套託辭,說最近友漫資源整合,陳圖得罪了不少人,我可能會成為被攻擊的目標,而她們可能會被我連累,讓她們注意點就好,這才把她們都說通了。
打完這兩個電話,我筋疲力盡地倒臥在沙發上,視線一直沒敢從正中的掛鐘上挪開,一直盯着那秒針,看它一下一下地跳動着。
突兀的,我的電話又響了。
我拿起來瞅了一下,是小鷗。
她說她今晚循例跟湯雯雯聊天,但湯雯雯沒像之前那樣回復她,她直覺有事要發生,就給我打來問問。
我給小鷗透露了湯雯雯想約我見面這事,小鷗一聽就急眼,她說她要陪我去,我怕人多壞事,堅決拒絕了她,又花了好幾分鐘給她做了一個小小的心理輔導。
雖然心存疑惑,也存滿擔憂,但小鷗最終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她萬分叮囑我小心。
把電話放到一旁去,我又放空着自己,大概過去十五分鐘後,鄧七七給我發了個信息,說他們即將抵達停車場,讓我別着急。
打開包包檢查了一下,車鑰匙啥的都帶齊了,我換了一雙跑鞋,隨即開門出去。
可我還沒抵達電梯處呢,安全消防通道那邊隨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下意識回頭一望,只見謝斌從門後閃出來,他三作兩步攔到我面前:「伍小姐,你要出門?」
瞳孔撐大,我抿了抿嘴,答非所問:「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