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萍看着她臉上的笑意,雖覺得刺目,但不知為何,卻不似先前那般討厭了,她皺皺眉,「行了,這麼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
權箏難得聽她這麼平靜的說話,忍不住深看了她一眼,這老女人這是怎麼了?她把全部的情緒發泄完時,想着最先發飆的應該是她呢,卻沒想到會是桑柔,不過,她看了眼早已經忽略掉權龍存在,只專心瞪着她的桑柔,再看向權龍眼中的陰鶩,心情大好的跟喻萍說道:「好的奶奶。」
權箏也沒想着叫她奶奶,本想着以後都喊喻女士的呢,但心情好時,這些統統可以忽略不計,她有心留下來看看接下來的發展趨勢,卻又擔心她留下來,有些發展勢頭沒辦法施展開來,乾脆就一溜煙走了,喻萍難得保持沉默的坐在那裏嗑瓜子,畢竟在她心裏其實一直覺得桑柔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卻不想今日聽權箏一席話,她才恍然發現,原來她此前看到的全部都是假象。
這樣的兒媳婦,讓她感覺實在是太過陌生。
權龍按理來說,並不屬於會當着親生母親面指責自己女人的人。
再加上桑柔此前跟喻萍的關係好的就像是母女一般。
完全不會給他指責的機會。
可如今的桑柔已經讓他徹底失望了。
若非權箏今天不爽的發泄完全部的事情,他是會被她一直瞞在鼓裏的。
其實,早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只是他在自欺欺人罷了。
桑柔不知他沉默的想了許久,是在想什麼。
但仗着有喻萍在,想來他是不會說什麼吧?
卻沒想到權龍突然出聲說道:「等到小晴嫁人了,我們去把婚離了吧。」
桑柔和喻萍齊齊怔住,桑柔最先反應過來,衝到權龍面前說道:「老公,你說什麼胡話呢?」
權龍卻漠然的將她的手拽着扔開,「暫時先別跟小晴說,免得她傷心。」
喻萍收到桑柔求救的眼神,微垂了下眸,卻在沉默了幾秒鐘後,站起來走到權龍面前,說道:「都多大的人了,你們要離婚,我老太婆也管不着,但若是讓我的寶貝孫女難過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桑柔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狠狠的捏緊了手心,若是以前,她肯定會二話不說的站在她這邊,至於離婚這個字眼,要是他敢提,她非得幫她打斷他的腿不可,可是如今呢?她只是在乎她的寶貝孫女心裏難不難受?這麼多年的討好在她眼裏算什麼?
權箏回到房間就跟靳皇打電話做匯報,「我還活着。」
靳皇抽着煙,仰頭看着二樓權箏所住的位置,吐了口煙,笑着說道:「那就好。」
權箏躺在大床上仰頭看着天花板,嘆了聲氣說道:「我還以為這次那倆女人非合夥整死我不可呢,誰知道……竟然有驚無險哎,我還真是福大命大。」
靳皇淺勾着嘴角,「我還想着你若是出事,我隨時帶人殺進去呢。」
權箏聽他的意思,猛地坐起來,「你沒走?」她聽耳邊傳來淡淡嗯的聲音,在心跳加速的瞬間,跑過去站在窗口,她將窗簾撥開,就看到靳皇靠在床頭上站着,朝他招手。
她雖看不清他的臉,卻還是傻傻的笑了起來,她朝着他用力的招着手,「靳皇。」
她也是在出聲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多麼的激動和沙啞。
她知道眼角沾染着淚水,這是幸福的眼淚。
在回來的路上,她撒着嬌說她回家肯定就要受欺負了。
他哄着她說,沒人敢欺負她的女人。
她回家後,他卻因為擔心,一直在門口等着她。
似就是在等她說一句相安無事。
她吸着鼻子,看着路燈下那個高大的身影,「靳皇,你能不能別對我太好?」
靳皇輕笑了聲,「這就叫好了?我還不能擔心自己女人的安危了?」
權箏撅着嘴,「不是。」
靳皇問道:「那是什麼?」
權箏即便隔着很遠看着他,卻依舊像是能感覺到他過分炙熱的眼眸,她軟軟道:「我怕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償還不清。」
靳皇笑着,「那就記賬上,下輩子接着還唄。」
他說的隨意,權箏卻覺得心裏像是被層層的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