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叢裏走出來。
正當此時,他恰巧聽見了那倆小妖與門口戍衛的妖兵的對話,動作微微一僵。
「他回來沒有?」
「誰?楊嬋姐出去了,應該要很晚才能回來。」
「不是說楊嬋姐,我是問敖烈。」
「敖烈?今晚還沒看見他。怎麼啦?」
「回來了就派人給盯住。」
「盯住?」
「對,別問為什麼。這是大王的命令。」
「大王的命令啊……明白了。」
說罷,那兩個小妖互相之間又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緊接着一個掉頭往回走,另一個留在門口站住不動了。
「完蛋了……他真的想撕票啊……」敖烈頓時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草叢裏。
「怎麼辦,怎麼辦?」
「不行,我得跑!趁他還沒發現,我得跑!」
「可往哪裏跑呢?這次出來本來就是背着父王的,他都揚言我回去要把我禁足一百年了……」
「往哪跑都行!就算回西海被禁足也比丟了小命強啊,留在花果山死定了!」
打定了主意,小白龍偷偷摸摸地溜出了草叢,卻依舊躲在樹蔭底下。
遠遠地望了望那樓房,他鬼鬼祟祟地轉身,沿着來時的山道往回走。
……
臨時洞府中,被猴子一把丟出門外的白素揉了揉撞疼了的肩膀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身後的大門轟然緊閉了。
回過頭,她看到守在門外的兩隻妖怪正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瞧着她,瞧着這個和人類女孩一般無二的未成年小妖怪。
那種眼神,似乎是嘲笑。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嗎?可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眨巴着靈動的眼睛,望着那緊閉的門,想起那個冷冰冰又有些兇狠的美猴王,白素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她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很想像一個人類的小女孩那樣鑽進母親的懷裏大哭一場。
「為什麼會這樣呢?」
就在半個月前,她還是以一個人類小女孩的身份生活在一個小小的私塾中。
那裏有疼愛她的養父養母,有一群調皮又可愛,喜歡捉弄她的養父的學生。
每天的生活無非是讀書習字,讀書習字。
養父還說,隔壁村王先生的小兒子不錯,想給她定一門親事呢。
「要不要嫁給他呢?會不會被發現是個妖怪呢?」
在這之前,這已經是她最大的煩惱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死活不同意。就為了這個還跟養父鬧了一場……
她其實就只是想好好地留在那個私塾里服侍兩位老人,給兩位老人養老送終罷了。
可轉眼間,這才半個月過去,整個世界都好像被換了一個似地。
想想以前的生活,又想想這幾天的遭遇,白素忽然覺得好委屈。
「不能哭,不能哭。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特使呢,代表了幾十萬的妖怪來跟花果山談判,哭多丟人啊。」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猛地眨了幾下眼睛設法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轉身朝着洞府外走去。
可剛走出洞府,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一流,就再也止不住了。
她捂着臉,飛速朝着一旁的樹林狂奔而去,躲到一棵大樹下的草叢裏嫣嫣地哭了起來。
「誰!誰在那裏!」
一個聲音傳來,白素猛的一驚抬起頭來。
「趕緊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不客氣了!」
聽到吆喝聲,白素緩緩地站了起來,淚眼模糊地朝着四周望去。
天上的烏雲緩緩飄開,月光灑落大地。
就在距離她不遠處的空地上,一位白衣公子正握着一把摺扇瑟瑟發抖。
「你是不是那猴子派來捉我的?」小白龍驚恐地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