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默默地關注着。
此時此刻,高高在上的眾神,凌駕眾生的人類修仙者也一個個好像那凡間無助的災民一般聚在一起,沉默不語。
昏暗的監牢中,頂部的石縫不斷灑落着沙塵。
敖烈緩緩說道:「如果,我全部認了,是不是就能放了她?」
「全部認了?」那天將當場怔住了,半響才盤着手輕聲道:「放她不可能,但如果您全部認了,上頭就不會再過度關注她了。不會再為難她,屆時,想要將她贖出去,也便,有可能了。」
一聲巨響傳來,四周的天兵都下意識地做了一個閃避的動作,唯有敖烈依舊靜靜地站着,靜靜地注視着奄奄一息的白素,舔着乾癟的嘴唇,注視着那一身染紅了的白裙。
許久,他微微蹙起眉頭,扭頭對一旁的天將道:「我可以坦白一切,但我有個條件。」
「您說。」
「我要和她單獨說說話,還有,畫押之後,我要見一見我的父王。」
那天將又是怔了一下。
「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
「怕倒是不怕,只要您肯畫押,事情沒有了結,您跑到哪裏都一樣。而且就算您不見西海龍王,想必西海龍王也會要見您。只是……您確定要……畫押?」
「不行嗎?」
「這……沒有什麼不行的,只要您樂意。」天將聳了聳肩道。
……
南天門外,猴子緊緊地握着金箍棒掠着法陣飛行。又以極快的速度不斷改變着自己的飛行方向。幾乎他的每一個轉折點。都會有一個從天空中巨大缺口裏出來的白色光球重重砸下,那光芒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數道飄渺的白色熒光如同從缺口中伸出的幾隻觸手一般一路緊緊地追着他不放。
這些詭異的,毫無邏輯可言的攻擊還在不斷增強,隱隱地,他已經有些透支了。
兩道飛射而來的藍色光束擦肩而過,猴子一個翻滾,差點直接撞到法陣的護盾上,就在他頓住身形之時。一道白色熒光如同薄紗一般卷到了他的左腳上。下一刻,那熒光猛地勒緊,將猴子瘋狂地往缺口扯去。
更多的白色熒光朝他纏繞了過來,無數的攻擊也都在他頓住身形的一刻朝他招呼了過來。
此時此刻,猴子的感知、意識早已被戾氣侵襲得如同一團漿糊一般,完全單憑本能在戰鬥。
只一剎,他伸手用靈力凝出手刀,直接劈斷了自己的左腿。
鮮血四濺……
……
灌江口,楊嬋猛地驚醒了。
她抬頭望見窗外天邊不斷閃爍的、刺眼的紅色霞光,下一刻。抄起身旁的長劍衝出門外。
一直守在門外的哮天犬連忙攔了上來,恭敬道:「三聖母。真君交代了,外面危險,這段時間,您還是留在府里比較……」
話還沒說完,只見楊嬋一把揪住了哮天犬,指着遠處的刺眼的霞光高聲喝道:「我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哮天犬猛地冒汗,諂笑道:「三聖母,這不關咱們的事。」
楊嬋一把將哮天犬推倒在地,「鏘」的一聲,抽出長劍,指向哮天犬的咽喉:「那是南天門的方向,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側過臉去朝着自己的房門看了一眼,楊嬋冷聲問道:「你對我用迷香了?」
哮天犬驚得眼角直抽,一點一點地往後挪。
一旁的傲天鷹還來不及插上嘴,就更束手無策了。
「你們不說,我就自己去看!」
說着,楊嬋一個轉身就要朝南天門的方向飛去。
「你要去哪裏?」一聲暴喝傳來。
遠遠地,楊戩帶着玉鼎真人急匆匆地飛了過來,穩穩落地。
楊戩一個箭步攔到楊嬋身前。
楊嬋一下呆住了,雙目避開楊戩,握着劍,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低聲道:「我……我要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言語間,那眼淚已經止不住墜下。
「我說,不許去。」
這對兄妹就這麼默默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