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雖好,但系統卻忍不住蹦躂出來潑了她一臉冷水:
木舒:「……」人生已如此艱難為何還要拆穿!真是太討厭了!
第二天早起時,木舒便發現葉婧衣眼眸清亮,氣色甚好,看上去終於少了幾分弱柳迎風般的無力與脆弱,流露出了少女應有的嬌美明媚之色。木舒這才鬆了口氣,估摸着這兩年先用暖水好生調理,然後再攢個一兩年的積分,應該可以將並蒂陰陽蓮給兌換出來,屆時先將蓮子給葉婧衣服下,日後再慢慢尋找三陽絕脈之身的男子就好了。
也好在暖水的調理溫和緩慢,即便葉婧衣氣色豐盈了些許,大家也只會以為是木舒這幾天的陪伴讓她不再鬱結於心的原因。大家這麼想的,葉婧衣也是如此,身體好些了,負面情緒自然少了不少,偶爾促狹起來都會欺負木舒了。
木舒純粹把自己當成麵團子,任她揉圓戳扁,權當做自己還在當幼教了。實際上她也發現了,葉婧衣雖然先天不足導致身體羸弱,但是比起她如今的這具軀體,卻是要好上不少。至少葉婧衣還能習武,木舒卻是永遠沒有習武的可能了。而葉婧衣身體的虛弱可以緩解也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將虛弱的進程給拉回去,但是木舒的身體卻是逐漸走向腐朽,早已無力回天了。
葉婧衣就像是一個水杯,握不穩就會溢出一些水。但是木舒卻像是被扎了洞的氣球,吹再多的氣進去,也遲早是要扁的。
饒是木舒再怎麼豁達樂觀,偶爾想起這事,也打從心裏泛上些許酸苦的澀意。為了調整自己的心態問題,木舒開始用大量的時間去練字,反正如今的她除了吃喝睡以外也無事可做,練練字反而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此乃人生八大雅事,都說擅琴者通達明澈,擅棋者睿智千籌,擅書者風骨錚錚,擅畫者至善至美。世人只慕他人的風姿綽綽,卻不知這些風流雅事幾多磨人,沒有日復一日的堅持和努力,便磋磨不出從容矜雅的風度。
琴韻須入心,棋意須入魂,而書墨那是將墨香擰入了骨,乏乏一生,或許都浸不出一身書香氣度。
木舒提筆練字,一天又一天,她將自己所有的悲傷都凝入了沉黑的墨汁里,化在每一個筆畫之中。書房中的心如止水是一種無聲的掙扎和淚流,出了書房,她卻還是那個天真單純,積極樂觀的小木頭。她笑靨甜美溫柔,卻從來都不將悲傷傳遞給他人,心中熱意熾熾,或許有些傷感,但她也仍然堅強快樂的面對自己活着時每一寸的時光。
木舒不知道自己悟了。
她發現自己寫「扶蘇」的字遠遠比「木舒」的字寫得要好的時候,時光匆匆,都已經走過了兩年的歲月如水。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已經足夠很多人忘記掉曾經的葉家七姑娘是何等張揚跋扈的性子了。比起那些已經淡在記憶里的過去,一切都只會被時間所原諒,歸結為「年少不懂事」的寫照。如今的木舒,是讓人發自內心疼寵憐愛的小莊主,是破後而立之後聰慧懂事的葉家七小姐。她竭盡全力地對周圍的人好,熬着一身的病痛,這讓她的年年歲歲,她的脈脈流年,都在述說着一種堅韌的成長。
甚至提起木舒,大部分人眉眼都含着溫柔的笑。
然而對木舒來說,她的人生已經走過的尋常人的十三年——百歲為基,她的生命卻已經走過了尋常人的童年,步向少年時期。
她的字越寫越好,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扶蘇」的字進步神速,已經具備了一種仿佛鐫刻着故事一般如詩如水的美感,但「木舒」的字仍然中規中矩,不過不失。木舒摸不着頭腦,卻不敢拿着這字去問其他的長輩,問系統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隨遇而安了。
實際上比起「木舒」的簪花小楷,她平時也的確也更喜歡寫「扶蘇」的字。
而除了字以外,她也沒有放棄自己思維邏輯和筆力的鍛煉。兩年來,她看了許多的書,也嘗試着構思過很多的故事,儘管無一例外被系統的評審駁回且打上了不合格的印記,木舒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因為她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進步。如今,她已經能勉強得到及格的評價了,偶爾假裝自己是做了夢,試着和山莊裏的小蘿莉小正太講講故事,貌似也挺叫座叫好。
哦對了……還有一個在這兩年以來越來越毒舌越來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