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硬捱刀子,還是被箭射……這時候退縮都還來得及,接下來那段日子,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更不能保證我,還有你們都能一個個活下來。這就是我之前堅決不帶千秋的理由。所以,我可不想你們回頭埋怨我不帶千秋卻帶你們,結果害死了人!」
面對如此毫不掩飾的大實話,慶豐年不禁笑了。他是眾人當中最年長的,此時就代表所有人上前一步,滿臉誠懇地說:「嚴將軍,我們大家這次來,不但是為國出力,光大門派,建功立業,更重要的是,大家都信得過你,更希望能夠助你一臂之力。你不許九公子來,所以九公子只能請託我們。所以,生死有命,縱使真的死在這,那也是我們的選擇!」
「呸呸呸!」嚴詡有些惱火地連呸了幾聲,心裏卻不禁有些發熱,可一張臉卻板得死緊,「你都是已經成婚的人了,說什麼晦氣話,我可不想回頭被你家那個厲害媳婦拉弓射成刺蝟……還有你們也都是一樣,全都給我打足精神!」
遠處,甄容穿一身尋常衣衫,只帶了兩個親兵,看着這一幕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懷念。他確定嚴詡早就發現自己過來了,因為早在他現身時,人就往他這邊瞅了一眼,卻只當沒發現似的和其他人說笑,而那些他曾經的同伴們,卻是因為興高采烈,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隔着這一段不近的距離,哪怕是在少有行人的大街上,他仍然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遠遠看剛剛嚴詡和其他人之間的言行舉止,他仍然大致能猜到他們在談論什麼。果然,當他揚聲打了個招呼,繼而大步走上前去時,他就只見小猴子急急忙忙迎了上來。
「甄師兄,嚴將軍剛剛差點趕我們走!」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告狀語氣,小猴子飛快地將剛剛那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隨即才壓低了聲音說,「我們哪能因為有危險就溜?大家出來了,就早就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了!再說,再危險能比你的處境更危險?」
「謝謝你,侯師弟。」甄容真情實意地說了一句,可緊跟着就只見小猴子腮幫子高高鼓了起來,竟是氣着了。下一刻,他才醒悟到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竟是伸出手直接給了小猴子一個擁抱,還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脊背。
「實在對不住,平時叫你綽號叫慣了,竟然忘了你姓袁,不姓侯……總而言之,我很感激大家這次能夠來,大家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甄師兄你這話應該對喜歡的姑娘說才是!」慕冉也湊了過來,適時打趣了一句。頃刻之間,原本理應有些悲壯嚴肅的氣氛,硬是變得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直叫努力想要擺出一個正經人姿態的嚴詡很是無語。可糾結過後,嚴將軍也就想開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好,這些傢伙也好,和越千秋走得近了,全都會沾染上那不正經的習氣,就連甄容也不例外!
甄容此來上京,包括嚴詡等人在內,總共只帶了兩百餘人,可以說是兵出險招。然而,他親手擒拿長安公主駙馬,嚴詡帶人衝進了上京城,此後甄別清洗城防軍,用優厚的待遇招募流民為平安軍,安撫上京城中民戶,清點軍糧,緊閉城門,這一系列的行動卻非同等閒。
至少光他突然入主上京城這件事,就把四周圍好幾家擁兵自重,自立為王的勢力給驚出了一身冷汗。在接下來的幾天,四周圍那幾個勢力範圍犬牙交錯,把上京城團團圍在當中的將軍又或者王爺,彼此之間交換意見之頻繁,只從官道兩側倒斃的健馬就能看得出來。
不到二十天,就有兩大勢力聯手派出了總計六萬大軍——雖說這數量絕對有誇大的成分,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實際出動的兵馬少說也有四萬。
因此,當另外兩大勢力也派出了號稱六萬的大軍,打着誅除叛國逆王的旗號時,也就是尋常百姓表示驚奇,上層人物全都在屏氣息聲地等待着這一仗的結果。
至於那些野心不大的,一面作壁上觀等着上京一戰的結果,一面卻在背地裏感慨晉王蕭容實在是心太大。
「他三年時光就佔了那麼大一塊地盤,背後還有南吳給錢給人支持不斷,好好地在那慢慢發展就是了,帶着那麼點人千里奔襲打什麼上京,他以為能守得住嗎?一邊有人發兵圍上京,一邊絕對有人偷襲他老巢!」
然而,看熱鬧的人士很快就等到了一個讓他們瞠目結舌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