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低調!」牛有道站了起來,轉身走進了屋檐下,向書房方向走去。
管芳儀有點疑惑,跟着起身,「低調是有低調的好處,可他根本不招惹朝廷賦予事物之外的任何麻煩,你找他也沒用。」
「低調無非幾種可能:能力有限,無能,不得已,只好低調;時機不到,審時度勢,明哲保身而低調;厭煩是非,不喜歡勾心鬥角,是真低調。」牛有道踱步沉吟着列舉一番,復又問:「你覺得這個英王真的無能到了需要如此低調的地步嗎?他若真那麼無能的話,朝廷又怎會老派事給他做,不怕他搞砸了?按你所說,從未聽說他搞出過什麼張揚漂亮的差事,也沒聽說過他把什麼事情給辦砸過,你覺得一直保持這般中庸容易嗎?」
管芳儀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英王在裝低調,你又怎知他不是真的低調?」
牛有道簡單幹脆道:「身在皇家,我不信一個含而不露的皇子對那皇位沒野心,我更信他是在審時度勢,在等候時機,有時候不爭也是一種爭!」
管芳儀若有所思着微微點頭,旋即又上下打量他一眼,「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鬼心思歪道理?就算你有理,他就是不見你,咱們也拿他沒辦法。」
牛有道呼出口氣,道:「目標已經有了動靜,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沒時間跟那個英王耗了,我必須儘快跟他見面談談,幫我送封信給他!」說話間已經進了管芳儀的書房。
滴水研墨,管芳儀親自操手幫他研墨,倒要看他想寫什麼。
站在書桌旁的牛有道閉目沉默一陣,睜開眼後,提筆沾墨,落筆,一行字跡,一氣呵成: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豈容鼠輩竊取?成王敗寇,見與不見,皆在一念之間!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江山如此多嬌……」站與一旁的管芳儀反覆念叨這句,眼神竟有些痴了,目光最終落在慢慢擱筆的牛有道臉上,眼神複雜。
牛有道揭了紙張在手,吹乾墨跡,給她。
管芳儀拿在手中看了看,試着問道:「就寫這些,他就能見你?」
牛有道:「試試看吧。」
管芳儀:「他若還是不見呢?」
牛有道:「在這京城,我敢動他,他不敢動我,立馬給他找麻煩!」
兩人從書房出來,正好撞見許老六過來。
「大姐,道爺!」許老六朝兩人打了聲招呼,私下對管芳儀的稱呼沒有避諱牛有道,對牛有道的稱呼也改變了,從那次捉姦在床後,扶芳園裏的人對牛有道的稱呼就都變了。
「有事?」管芳儀問了聲。
許老六道:「外面來了一群天玉門的人,自稱是道爺的結拜兄弟封恩泰,要見道爺。」
牛有道眨了眨眼,笑了,「活着回來了。」
「你結拜兄弟還真多。」管芳儀冷笑一聲。
牛有道呵呵一聲,「多個兄弟多條路嘛。」
管芳儀嘲諷道:「那是,連結拜兄弟女人都睡的人,自然是巴不得兄弟多。」
「噗…」許老六立馬憋笑。
牛有道臉一垮,「我說你有勁沒勁,我哪有睡?」
管芳儀對許老六擺手道:「讓人進來吧!」
沒多久,封恩泰領着一群人來了。
兄弟兩個再見面,甭管是不是真心高興,至少表面是高興的,把臂言歡。
見封恩泰臉色發白,同來的天玉門弟子有些明顯負傷了,牛有道不禁問道:「大哥受了傷?」
封恩泰嘆道:「一點小傷!碰上一群腦子有病的,東西已經扔給了他們,還要死追着我們不放,搞得其他人以為東西在我們手上,也跟着一路追殺!不提了,不提了。」
擺了擺手,那真是一臉苦澀。
他目光又落在了管芳儀身上,顯然是見過的,又笑了,「齊京紅娘,我該稱呼弟妹了吧?」
能說出弟妹來,可見已經知道了這邊的傳聞。
牛有道神情抽搐。
管芳儀搖着團扇朝牛有道抬了抬下巴,笑吟吟道:「封大哥得問問他樂意不樂意。」
封恩泰立馬問牛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