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腮幫子緊繃,目送二人離去,心中滿是無奈,人家的話點到為止,自己卻是不得不從。
臨別跟了牛有道離去的圓方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是嘿嘿一笑。
跟了道爺以後,圓方越來越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錯的,以前以為那些法力高深的人才是最厲害的,如今漸漸明白,人最厲害的不是修為,而是一些人的頭腦,毀人於無形。
在這裏比道爺修為高的人很多,卻都聽從道爺號令。
他現在也理解了道爺為什麼非要殺邵平波那個凡人不可,也明白了邵平波為什麼不肯放過道爺這個修士。
懂了這些後,換了他是邵平波怕是也不會放過道爺,否則寢食難安。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道爺還有一樣東西是深藏不露的,那就是道爺的修行實力。
他在南山寺親眼目睹過道爺出手,令人驚艷!
他在摘星城外親眼目睹過道爺出手,兇狠彪悍,實力強悍,一群人沒人能在道爺手下過幾招,一群人被道爺一個人給干翻了。
道爺其實很擅長打打殺殺,但是道爺自己從不擅用,連他身為道爺身邊的人,時間久了都容易產生錯覺。
回到茅廬這邊,一群少年正在往山腰挑水,或在劈柴,牛有道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問道:「猴子還沒回來?」
圓方道:「還沒有,目前只陸陸續續送回了這幾十個少年,帶了話來,說找活讓他們干,但也要讓他們吃飽吃好,說是要幫他們把身子骨補一補。」撓了撓光頭,「道爺,猴子這是要幹嘛啊?」
牛有道平靜道:「每個人都有心中的自己,就如同你這妖怪的南山寺,其實我很羨慕你們。」
「羨慕我們?」圓方愕然,不知此話怎講。
牛有道沒有告訴他答案,轉身離開了……
北州刺史府,白衣黑披的邵平波大步出府,門口左右一群人行禮。
翻身上馬,走馬街頭,身在一群護衛中很顯眼。
街頭不知多少女子或目放異彩地盯着,或眉眼含春地偷偷打量,更有咬着唇從窗戶縫隙里偷窺的少女。
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手握大權,富貴雍容,出身豪門,最最重要的是聽說還是單身未娶,這種男人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
邵平波每每出現在府城街頭,必然不知道會吸引多少女子情不自禁。
每每宴請時,亦不知有多少大家閨秀想辦法接近,或想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卻沒一個能讓邵平波心動,確切地說,他有更遠大的抱負,志存高遠,也不缺女人,心思也不會放在女人身上。
他越是不娶,就越是有一群女人為他輾轉反側。
那些女子卻不知自己只看到他風光的一面,哪見過他嘔心瀝血、日夜操勞、無盡疲憊時的一幕幕。
回到凌波府,用過晚餐,在花園中散步時,邵平波問了句,「朴雲方到金州多久了?」
隨行的邵三省道:「已經半個多月了。」
邵平波:「海如月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從那邊傳回的消息來看,沒有任何動靜。」邵三省搖了搖頭,又試探着問道:「要不要再自薦上門試試?」
邵平波:「沒那個必要,自薦上門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海如月的反應已經是很不正常,看來赤陽朱果的效果不錯。」
說着停步,偏頭盯着邵三省,一字一句道:「差不多了,可以收網了,動手吧!」
牛有道認為自己在暗處洞若觀火,邵平波在明處。
而在邵平波的眼裏,牛有道在明處,自己在暗中洞若觀火、伺機而動。
「是!」邵三省點頭。
大雪山,天地間昏昏沉沉,風雪呼嘯。
一座酒樓內,大風大雪時正是溫上一壺小酌的好時候。
一桌人正談論不知這風雪什麼時候會停,旁桌一短須漢子忽飽含深意地笑道:「風雪雖大,卻有好戲看。」
這桌了人皆回頭,一人問:「朋友話裏有話,不知有何好戲看?」
短須漢子回頭問:「朋友難道不知前些時候後面那座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