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謹慎安全故,商淑清不便離開王府,每次都是傅君蘭親自登門來訪。兩人一直是見一次面後約好下一次的見面時間。
去往後花園的途中,商淑清道:「剛才公子說坐了好一陣,很早就到了嗎?」
傅君蘭的回答倒是一五一十沒有隱瞞:「也沒很早,守時到的,剛好遇見王爺他們,一起進的王府。」
守時到的?商淑清默算了一下,「那也很久了,實在是抱歉,清兒這邊有點事耽擱了,着實不應該讓公子久等。」
傅君蘭:「無妨無妨,能有機會與藍先生長談,也算是受益匪淺,難得的好機會。」
商淑清有些意外,「一直是藍先生陪着您聊天嗎?」
傅君蘭:「是…也不是,稍微和王爺交談了幾句,之後蒙藍先生看得起,着實聊了一會兒。」
商淑清頗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試着問了句,「聊什麼呢?」
傅君蘭:「就一些家長里短。」沒好意思說婚事。
當然,也沒說錯,有關婚事的話題很短暫,藍若亭也不知該跟他聊什麼,大多時間都是聊一些家長里短來打發時間。
「家長里短?」商淑清內心多少有些訝異,她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子,眼界見識都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藍若亭是什麼人,她自然是知道的,這種人時間寶貴,能一直和傅君蘭家長里短的聊這麼久,似乎有點不尋常。
她沒有貶低傅君蘭的意思,出身背景的差距是明擺着的,短時間內難以彌補,她能理解,需要慢慢來。
哪怕是她商淑清自己尋常和傅君蘭會面聊天時,也能感受到這份差距帶給傅君蘭的淺薄。如此一來自然也導致傅君蘭的話語有些不恰當,譬如忍不住書生意氣點評天下時,傅家之前吃了些苦頭,對時局有自己的感受。
所言其實很膚淺,摻雜個人情緒較多,說白了就是無知。
不過商淑清是個很好的傾聽者,最多也只是莞爾一笑,不會讓傅君蘭感到不舒服。
可她意外的是藍若亭這大忙人也能把時間花在囉嗦這些上?
也只是好奇多問了一嘴,儘管仍然心有疑慮,但並未追問到底,怕會顯得自己有咄咄逼人的味道,會給人遭受逼問的不舒適感。
商淑清知道自己該跟傅君蘭這種層次的人聊什麼,話題岔開,回到了城中的日常生活中,譬如哪家新開的鋪子如何,誰家店鋪里的果子更好吃之類的。
這方面,傅君蘭倒是點評的頭頭是道。
談到哪家的酒菜好吃,傅君蘭似乎真遇上了一家不錯的,着實一頓夸。
「能得傅公子如此誇讚,定是美味佳肴,有機會要去見識一下。」商淑清語調溫婉順話,其實那家鋪子一開張,王府內就有人買來了讓嘗鮮,這城中真正算的上美味的,怎麼可能有王府沒有見識過的。
心緒也略有些飄,說到那家的美味佳肴,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茅廬山莊那群和尚的手藝,茅廬山莊的美味佳肴才真正是天下一絕呢。晨鐘暮鼓,虔誠僧侶素手奉上的美味佳肴,那意境也遠不是街頭巷尾之地能比的。
她又何嘗願意聊這種街頭巷尾酒肉飄香的事,她沒那麼庸俗,寧願聊些女人穿着打扮之類的也比較能符合女人聊天的喜好,奈何女人的這些傅君蘭也不懂,聊這個肯定聊不下去。
可既然已經這樣了,傅君蘭既然已經是家人認定的對象,她也默認了,心知自己將來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只好曲意投緣,儘量讓傅君蘭感到舒適。
「茅廬別院那些人都來了,就在這城中住下了……」
王府很大,兩人終於走到後花園門口時,隱約有人談論的聲音飄來。
商淑清聞聽一怔,突對傅君蘭欠身抱歉了一聲,之後加快了步伐。
花園口子上的綠蔭長廊內,兩名修士對坐喝茶,聽到腳步聲逼近,停止了交談,回頭一看,見是商淑清來了,兩人站了起來,客氣了一聲,「郡主!」
商淑清見禮後,問道:「我剛聽二位法師說,茅廬別院的人來了,來了城中嗎?」
兩人面面相覷,上面交代過了,不能在這府內議論牛有道的死訊,聊茅廬別院的事,應該不在此例,可茅廬別院和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