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不僅僅是未能承受住那一刀,那一刀本就不公平,自己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站在那讓人用刀劈。
她更恨的是,承受刀劈之前因忌憚,有點不敢應戰而招致師傅那看來的眼神,師傅的眼神是那般的意味深長,自己讓師傅看輕了,都是眼前這大紅臉給害的。
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張臉給打個稀巴爛!
見到華美如如此失態,甚至是絲毫不顧及形象,霍空眉頭皺了起來,盯着被凌虐狂抽卻無法還手的袁罡。
修行以來,他還未見過這樣的硬骨頭,別說外界進來的修士得乖乖的,更何況是一個凡夫俗子。
至於眼前這個被凌辱的人還能不能算在凡人之流,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不說別的,換他站在那硬抗華美如的攻擊也吃不消,可這個袁罡硬抗了華美如多少掌?還是說華美如保留了攻擊力道?
都已經被綁的像顆粽子了,那隻暴露在外的手依然緊抓着刀不放,怒至抖動着。
脖子依然被勒着,似乎想怒吼,卻只能「嗬嗬」着,無法吼出來。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無限不甘和不屈,似乎恨不得崩開束縛和對方同歸於盡。
可再多的不甘和不屈又有什麼用?骨頭再硬,到了這裏還不識相,本就是自作自受!
然他畢竟是男人,眼睜睜看着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斷的扇耳光,也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一個閃身落在了邊上,淡然道:「華美如,差不多就行了!」
華美如暫時收手了,轉身面對,冷笑道:「你不是說我們的私人恩怨和你無關嗎?怎麼,現在又想插手了?」說罷反手一揮,又是一記狠重耳光打在袁罡臉上,打給對方看的。
霍空被她激出了幾分火氣,略挑眉,「我對你們的私人恩怨沒任何興趣,但這裏是縹緲閣的問天城,是處理天下事的地方,不是你家,容你一場發泄,已經算是給了你面子,你是打算在這裏沒完沒了嗎?我最後再說一次,差不多就行了,人帶走了,只要你擔得起責任,你愛怎麼處置都行,現在…不許在…這裏…鬧事!」
華美如面有怒色,上前一步。
霍空沉聲道:「你若真想試試縹緲閣的規矩,我成全你!」手一抬,發出了信號。
立聽尖嘯聲四起,很快,問天城內人影到處閃動,大量縹緲閣人員聞聽警訊閃來,直接將華美如等人給圍了。
其中也有一部分無雙聖地的在職人員,但他們只是九家中的一家,勢單力薄。
華美如環顧四周,最終指着霍空道:「你給我等着!」
霍空皺眉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說這種給別人聽的狠話有意義嗎?你能奈何我嗎?現在,立刻給我滾!」
華美如一張臉氣得忽紅忽白,然看看四周的情形,最終只能恨恨一聲,「走!」
數隻飛禽坐騎掠來,一群人飛起落上,就此騰空而去,華美如可謂含恨而去。
之後聚在現場的人散去,八大派督查人員亦唏噓搖頭。
「這個袁罡如此不甘較勁,又是何苦來着,看來我那牛兄弟不在了,茅廬山莊的人也是失了方寸!」全泰峰一聲嘆,於他來說,牛有道是個人物,卻死了個莫名其妙,多少還是覺得牛有道死的可惜了。
嚴立哼了聲,「不是不甘較勁,而是愚蠢!」
他本還想找袁罡問問外面紫金洞的情況,誰想連話都沒說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其他人同有此感,都感覺袁罡的行為十分愚蠢,完全是不知輕重的莽夫。
儘管他們也許都知道自己進入聖境後遲早要面對什麼樣的下場,也許都知道被利用完後可能是死路一條,但他們依然認為自己現在「能屈能伸」的方式才是對的,而袁罡拼命反抗的方式迥異於他們所有人,所以他們認為袁罡愚蠢!
霍空負手而去。
途中,跟在後面的岳光明忽提醒一聲,「先生。」
霍空回頭,只見又有數隻飛禽坐騎降落,為首者是天魔聖地的長老黑石,不由轉身盯着,不知這位突然跑來為何。
跳落的黑石大步而來,走到了他跟前,直接挑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