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贏了,能不能跟你做個朋友?」明月奴的話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所料,一屋子人全都下巴脫臼。
正在拿玉靈芝湯漱口的常凱申更是噗嗤一口,上好的瓊漿玉液噴了對面的邪月一臉。
「朋友?」狀元郎做夢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脫線。
「我要是能有一個你這麼英俊的朋友,那得多有面子啊!其實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再生你的氣了——我見猶憐啊,何況樓!」象頭人晃動着兩隻蒲扇大耳朵,鸕鶿一樣嘎嘎壞笑,「不要有門戶之見哦!我們魔笳山跟你們超大的恩怨是一碼事,我和你做朋友又是另外一碼事!」
「答應你了!」宗珩果斷搶過了話頭。
「我又沒要跟你做朋友。」明月奴卻一不給面子。
「不管這次賽詩的輸贏如何,你這個朋友我都交定了!」常凱申一拍桌子,他知道宗珩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宗珩可以答應,那就順水推舟好了。反正明月奴的這個彩頭有夠無厘頭,答應了也沒什麼損失。
「看你得意的,你賽詩怎麼可能贏得了我!」象頭人勾了勾指頭,坐在凱申醬大腿上的金絲貓妖遲疑着站了起來:「這個妞花名樓,剛剛陪我喝酒的時候,我曾送了一幅嵌名聯與她……」
「哦?」狀元郎沒想到這個粗坯妖修居然還有這麼風雅的一面,問金髮碧眼的軟妹子:「明月奴上人賜你的嵌名聯是什麼?來聽聽。」
「官人,上人賜予奴的嵌名聯是這樣的——吹徹玉笙寒,休去倚欄,絮絮東風昨夜;生愁金漏轉,偶來聽雨,匆匆又深巷明朝。」金絲貓多少也有些慚愧,恩客對她很上道,她卻跑過來勾搭帥哥,想想實在有些不大地道。
常凱申頓時石化。
「傻眼了吧?」明月奴興奮的搬起酒壺,連干兩杯「玉堂c混」,狂呼痛快:「這是一幅集句聯,表面上看,不見嵌名,實則明隱暗嵌。上聯化用「樓吹徹玉笙寒」、「樓昨夜又東風」兩首詞牌,下聯化用「樓昨夜聽風雨,深巷明朝賣杏花」一詩,皆隱去「樓」二字——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過這三首……」
「讀過讀過……」祈典和宗珩臉sè怪怪的,這三首樓詩詞……不都是大師兄的作品嗎?
「哇哦!原來你們也讀過這幾首近人之作啊?不錯不錯!這個詩詞作者龍傲天真是不得了!我跟你們,這次我閉關衝擊金丹二重之所以能破檻成功,也是靠他一部遊戲之作給了我靈感!」
「哪一部遊戲之作?」邪月緊張的不得了,媽的,終於等到了,自打鍊氣、元嬰、分神分別因為法克油突破瓶頸之後,終於有個金丹冒出來了,只是這個金丹不是摩訶無量宮的。
「前年剛出的足本繡像《還珠格格》。」黑山老妖忍不住發噱:「裏面虛構架空了一個王朝,寫一幫痴男怨女的故事,文學水平跟他之前太監的《紅樓夢》簡直沒法比!裏面有個男的跟個妞在馬背上談情愛,男的你的愛不可能比我多,我已經滿了!女的你滿了,我就漫出來了!我當時破檻沒頭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憶到這段對話,一下迸發了靈感!」
常凱申聽得一臉黑線,樓很乖巧的拿出香帕幫他抹掉額頭上的汗珠。
「要這個《還珠格格》,情節荒謬尼瑪簡直離譜的一塌糊塗,當初要不是看裏面出現的詩詞,比如「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江南江北寥花紅,都是離人眼中血」之類,實在讓人愛不釋手,我真未必看的下去,誰能想到居然因此得福了!」
祈典和宗珩聽得直翻白眼,心想干你娘的車巴,回去之後無論如何得問大師兄把這本《還珠格格》要到手。
「好啦,不扯龍傲天了。」明月奴對狀元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今天咱倆在歡場初次見面,我賽詩也只求個應景,你跟我一樣,幫這兒的激家也來首嵌名聯就得——怎麼樣?這要求不高吧?」
「就這個好了……」象頭人指着宗珩身邊的妞問道:「女菩薩,你的花名叫什麼?」
「奴奴的藝名喚作跳舞。」這個妹子身材高挑,頰邊有兩朵胭脂似的高原紅,看裙底的花紋長尾應該是個原形為胭脂虎的女妖修。
「來吧,俊友!」
「好辦。
第十六章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