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無量宮選中,前來參加菩提法會,龍傲天的前半生濃縮為了短短片刻。
太上長老們嘖嘖稱奇,都這子長得可真是太漂亮了,而且男大十八變,隨着年齡越長,越變越好看,越變越有味道。
「這些都是從他家人、鄰居、師長、朋友那裏搜取深層記憶畫面,不存在任何造假的可能。」金剛三藏手中的玉瞳簡投shè的蜃影幻象再次變化,這次是在灑了水的打穀場上,一個身高七尺,魁梧壯碩的背影正在一招一式傳授拳法給五六歲的法克油看,粉雕玉琢般的男孩兒卻寧可昂着腦袋看天,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這是什麼拳法?」太上長老們都是大行家,當然看的出拳法的高低深淺,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郎君,學武對你也有好處啊,阿奴家傳的「黑虎掏心拳」雖只是一門山中獵戶的粗淺功夫,但練熟了之後也能生裂虎豹的!」蜃影幻像里那個高大魁梧的背影nǎi聲nǎi氣地哀求法克油,完話之後,好像是為了給法克油驗證一下自己所言非虛,轉過身就是一巴掌,啪嚓一聲將打穀場上的青石碌碡楞給劈出了一道裂隙,把周圍看熱鬧的頑童驚得紛紛雀躍喝彩。
太上長老們全都楞了一楞。
如果有人在他們面前劈斷一座山峰,他們也不會為此而動容,但這一記開碑手不太一樣。
壯碩的背影轉過身來之後,儼然是個體型放大了十倍的女娃子,雖然皮膚黑了,模樣丑了,但她臉上的稚嫩青澀和天真無邪的眼神,卻清楚的明她多不超過十歲。
「這個女孩又是誰?」蜜野悉把眼睛瞪得又圓又大,這個壯碩蘿莉的武道天分很強啊,一門垃圾拳法也能修煉出如此威力,在她這麼大的年齡,很多准修士都未必有開碑裂石的能耐呢。
「她是法克油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的娃娃親,一個普通獵戶家的女兒。」金剛三藏的話讓太上長老笑得只揩眼淚,命運真是太會亂鴛鴦譜了,居然給這個俊美絕倫的大帥哥,配了一個牛高馬大的黑炭頭做老婆。
「梳理過法克油所有的關係網之後,關於他學武的記憶片段,僅止於此。」
「什麼意思?莫非你想,他的武道修為乃是得自天授?」
「不止是武道修為,我還認為他的文學修為也是得自天授。」金剛三藏聳聳肩膀,玉瞳簡再次開始播放另外一段蜃影幻象。剛剛開蒙入學的法克油,因為家貧無錢,在河灘上練習寫字,他沒用樹枝在地上亂劃,而是握一把細沙,往地上撒字。一幀幀的畫面閃過,他開始漸漸長大,從單手用白沙撒字,變成了能用雙手撒沙寫不同的字。字跡也越來越瀟灑,或是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或是如散花空中,流徽自得。或是如劍拔弩張、危峰阻ri,孤松一枝。或是如飄風忽舉,鷙鳥乍飛、弄翅頡頏。或者如輕雲忽散,乍見白ri;鏤金素月,屈玉自照。或是如壯士彎弓,雄人獵虎,心胸猛烈,鋒刃難當。
如果只是筆道流便、放縱快利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創造了五花八門,迥異尋常的書法風格。
太上長老們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不光是驚訝法克油爽爽如有神力的字跡,也同樣驚訝於他信手寫出,從無雷同的那些字。
別的就不了,光是寫愁怨的就有多少?
「海水直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愁古」——這是寫愁之深。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這是寫愁之長。
「只恐雙溪艋舟,載不動許多愁」——這是寫愁之重。
「c混去也,飛紅萬愁如海」——這是寫愁之多。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c混水向東流」——這是寫愁之味。
還有「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離恨恰如c混草,更行更遠還生」、「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流水落花c混去也,天上rén 激ān」……
科班出身的修真者,文學素養都不會太差。越是往下看,太上長老們越是傻眼,他們的腦袋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屁孩為了練字為什麼能信手揮灑出這麼多聞所未聞的絕妙詩詞。
「這句「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ri暖玉生煙」,講的什麼事,我理會不着。拆開一字一字叫我解釋,我連文義也解不出來。可就是覺得瑰麗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