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宗還沒來得及去仔細理解清楚聶風華話中的意思,等到了翌日晚上,朝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后病了,早上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忽然臥床不起了,據說出的氣比進的氣多,群醫都束手無策,氣得皇上將太醫們「酒囊飯袋廢物」的亂罵了一通,可沒辦法還是沒辦法,太后現在連藥都餵不進去了,就算是天上的續命仙藥拿來也沒任何辦法。
白太宗正想着眼前發生的這件算不算是某女人口中的大事,一張紙條已經被夾送到了他手裏。
紙條很小,只寫得下三個字:我能治!
這小女人是瘋了不成,太后這病太醫都治不好,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真的有萬全之策?
她到底只是豁出去賭一把,還是真的有百分百的把握?
白太宗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見她一面。
堇怡院的下人不多,白太宗的輕功足可以瞞過任何人,所以見她一面還是不難的。
但她大小姐閉門不出,總不至於大半夜的砸門進去吧?
這吵醒其他人不說,關鍵是還要照顧到裏面那位大小姐的清譽啊。
他輕輕一推門,門裏只推出一張紙,上面只有兩個字:勿疑!
這位大小姐是真的打算跟他將啞謎進行到底了,既然如此,他照做就是了。
想起她之前做事倒是件件在她計算範圍內,想來這件也不會差。
應當不是為了不嫁給陳亮打算把命也賭進去,想來為了一個陳亮,還不值得她如此犧牲。
想到這裏,白太宗點了點頭,轉身去了上房。
天亮的時候,白太宗便在聶家老夫人的安排下進了宮。
所謂病急亂投醫,聽說盼蟾子高徒要進宮給太后看病,皇上自然是大筆一揮,趕緊讓通行。
白太宗跑到太后所在的慈安宮,裝模作樣的對着天掐指一算道:「太后是有邪體入侵,不過貧道算下來,倒有一道貴氣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
文帝一聽大喜:「此話可當真,貴氣在何處?」
「在東邊。」白太宗笑起來,「皇上大喜了,這貴氣正出自貧道所住的永寧侯府,貧道師父曾說過侯府大小姐的命格奇特,現在看來,她就是太后娘娘的貴人了。」
「真的?」文帝趕緊對外叫道,「宣永寧侯府長女進宮。」
太監急急忙忙去宣了,白太宗手心卻還捏了一把冷汗,抬眸看着眼前這個在慈安宮外踱步的男人,剛才一心幫着聶風華,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文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目中含着一些憂慮之色,看來他對當今太后真是至孝,雖然竇太后並非他生身母親,不過養母總是大過生母,他對竇太后的感情做不得假。
再看他身形修長,雖然已快到知天命的年紀,卻沒有屬於中年人常見的肥胖,依然是長身玉立,在明黃色龍袍的映襯下越發顯得丰神俊朗,脫去了少年的稚嫩,青年的灑脫,獨有一份屬於中年男子的成熟與擔當,舉手投足之間,江山在他腳下,他指點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