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風蕭瑟,幾行利索!
王家鎮郊外的樹林中,老張和小紅的墳冢上,草已經尺許來高。可現在這兩座墳的旁邊又多了一座新墳!
清風掃高木,翠林盪兮木葉下。
片片殘枝敗葉隨風飄浮,落在那新新墳上面,擦過墓碑碑體,迴蕩着,旋轉着,落在地上,又被捲起,飄向不知遠方。
石碑上一行新字,「慈父,李守成之墓,愛女小翠立」
沒錯,老李埋在了這裏。
小翠跪在墳前輕聲訴說着,她臉上沒有淚痕,眼中也不再閃着晶瑩,只是眼眶依舊紅腫,哭過了淚乾了,心也變得更加堅強了吧?
齊凌和譚海站在他身後,聽着她似是與老李嘮家常一般的對着墳冢的喃語。齊凌走到墳前,站在她的旁邊。
齊凌拿出一瓶老李在世時自己釀的清酒,還有一盤花生米,半斤牛肉。他把菜擺放在墳前,將酒打開,向前上了一炷香,作了一個輯。
「老李,來!再陪我喝一個,嘗嘗我的清酒套餐!」齊凌提起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他的聲音低沉,還夾雜着些許哽咽。
「哈哈~」齊凌笑的癲狂,他抬頭望天,睜大眼睛,不想讓眼中的晶瑩滑落面頰。
「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端起酒壺,向地上倒了半壺,
「再來!」他一仰脖,又將中的酒向口中大口的倒去!喝了一大口,齊凌低頭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小翠,又看了看老李的墳,他有些出神,「此去西洲一定要為小翠找到他母親!西州葉家!」
「丫頭,走吧!」齊凌伸出手,去扶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語的小翠。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小翠一把甩開齊凌的手,轉過頭怨毒的看着他嘶聲咆哮。
齊凌看着眼前的小丫頭這樣,他心中又是一痛,如同刀子一紮,刀刀扎進了他的心窩。
「別鬧了丫頭,走吧!」
看着齊凌的眼神,小翠「哼」一聲猛地將頭避開,躲避着他平靜關切的目光。她一把抓起墳前的半壺酒,一仰頭就往嘴中倒去。
酒水傾倒奔流而下,濺到她的臉上,沖亂了她的秀髮,眼睛,鼻孔!沁濕了她的胸口,衣襟……
齊凌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壺,摔在鬆軟的草地上,巨大的衝擊力將酒壺震得粉碎。
他靜靜地看着她,語氣很平和,「你不要這樣……」
「嗯嗯……嗚嗚……我不要這樣!我要怎樣?」眼淚又落下了小翠的臉龐,和上面殘留的酒水交融着,她喊得歇斯底里!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爹,你不去招惹什麼王家?我爹就不可能會死~嗚嗚……」小翠大聲哭喊,頸上的青筋都鼓起,扯着他嘶啞的嗓子。
「呵呵~哈哈哈……」
「呼……」齊凌苦笑不語,這小丫頭說的沒錯,確實是因為自己,「如果我早點作出反應,這一切是不是就都能避免了?」他不知道。
沒有如果!
「嗚嗚~」
齊凌上前一把將小翠摟在懷中,任憑她打在他的胸膛,他只是緊緊的抱着她。
「嗚……」小翠一下癱軟,伏在齊凌的懷裏,失聲痛哭,梨花帶雨。「齊大哥!嗚嗚~我難受!嗚嗚……」
齊凌心如刀絞,他抱緊懷中的小小翠,輕輕開口,:「齊大哥知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呢。」
譚海站在兩人身後一直沉默的看着他們,他心中又何嘗不難過,他轉過身,抱着手,看向前方無盡的林海,這種滋味他感同身受。
他譚海扭頭看了一眼老李墳冢旁的老張和小紅,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回了頭,眼中無喜無悲。
一路向西!
三個年輕人踏上了西行的路。第一站,千雲門!
沒有辦法,為了行事方便,齊凌給小翠女伴男妝,她面上也簡單的易容了一下。從王家鎮到千雲門,只有五百多里路,三人也只能步行而去,所以最快也得走個兩三天。
而在去千雲門之前,齊凌要做的,就是一路散步王家被神秘的化神修士所滅族的謠言!他不知道,那晚和王辰一起的那個築基期在千里音鶴中所傳出的消息究竟是什麼?
但是齊凌料定應該也就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