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和緩但卻又帶着點殘忍:「缺月真人已經作古四萬年了,早就成了一捧黃土。我們演戲的,不過是讓她浮光掠影地閃過這人世間,該走的,早就走了。我是顧景行,你是裴竹,我們都活着。」
裴竹將花雨針抱在懷裏大哭。
顧景行不再勸說,輕輕推出房間,嘆息一聲,演員最怕入戲太深,舞台上的悲歡喜樂,演得再真實,可都也只是白紙黑字的無情,看則看矣,愛則愛矣,終歸是夢幻泡影。
顧景行出去後,對眾人說道:「我們要準備繼續拍戲了。」說着,將劇本分發給眾人,確定角色。
「你,演第一小生。」顧景行對祁覓雲說。
「我?」祁覓雲吃了一驚。
顧景行笑了:「你白吃我的,白喝我的,怎麼,不想給我幹活?」
祁覓雲垂下了頭,情緒複雜,他以為顧景行故意不給戲讓他演,卻不料留了個第一小生給他。
顧景行也懶得關心他怎麼想,接着分配下一個角色:「思笛,你演第一花旦。」
辛思笛點頭,翻開劇本,卻看到一開始的人物介紹,第一花旦是第一小生的親妹妹,這同樣不是一部傳統的愛情戲碼,講的是一對兄妹在天玄宗的傳奇故事,也就是說,她和祁覓雲要演一對兄妹。辛思笛忽然就想到了當初顧景行和他說過的:演戲是件有趣的事情,可能這次和別人演恩愛情深的夫妻,下一次便是兄妹。
辛思笛看了眼祁覓雲,又去看顧景行,接着把眼垂下,默默地翻着劇本。
顧景行把一個挺重要的男二戲份給了一個平時在歌舞班不怎麼顯眼的鼓師,把他給高興壞了,連連問道:「我也能演第二小生?」
得到了顧景行連續的肯定回答後,他才安心地摸摸胸口,轉身拿個銅鏡對影自憐,企圖看出自己這幾天的相貌有翻天覆地的長進。
顧景行其實是看他在上一步幻戲的小配角中表現得不錯才決定培養他。如今才拍了三個系列故事,歌舞班裏拿得出手的幾個人都演過一遍主角了,就算他們演得不煩,觀眾恐怕也要看膩,審美疲勞了,總是那幾張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再好看的故事也要打個折扣。
「大家先回去把自己的劇本好好琢磨,只要演得好,不管誰,不管長相如何,都可以演第一花旦第一小生,反正我們的故事那麼多,什麼類型都有,肯定有適合大家的戲,慢慢來,誰都不要急。」顧景行鼓勵道。
他這話讓霓裳歌舞班其他人都興起了一股希望的火苗,其實看着辛思笛裴竹她們的修為大幅增長,出門大受歡迎,怎麼也有點羨慕的。只是她們都和辛思笛從小一起長大,習慣了她的美貌總是容易受歡迎一些,也習慣了自己的平凡,羨慕歸羨慕,但對自己認識也深刻,安安分分地接受自己的戲份,沒奢求太多。
如今顧景行說誰都可以演第一花旦小生,將他們固有的看法打破,有了希望就有了更大的動力,再加上正午還在化神真人面前表演過歌舞,一時間自信心都有些膨脹了,按耐不住欣喜地回屋看劇本。
顧景行覺得這是好事,只要演技站得住腳,無論如何都會有出頭之日。在浮生夢界,不少長相一般甚至醜陋的演員,照樣紅火,在更看重演技的大屏幕上,這些以演技立身的演員比長相好看的明星有更高的票房召喚力,這種召喚力才是真正的實力,不會因為時間而變得脆弱。長得好看的人現實生活中總能見到,可是觀眾決定隔着屏幕隔着距離看一個故事,必然要看到現實中難以觸摸的東西才會滿足,這種東西就是演技,演技讓真實更真實,讓奇幻更奇幻。
在顧景行準備拍攝幻戲的時候,其他掌門人也在積極地打探以往他們根本不屑的願力道,先是把顧景行出品過的幾部幻戲以及市面上較為流行的幻戲全都買了來,打算作深入地了解。有幾個心思玲瓏的掌門,已經讓門下的人去接觸如今比較大的幾個娛樂宗派。他們知道隔行如隔山,要想儘快地將願力用到靈器上,光靠他們這群修行靈力的門外漢,怕是會花費相當大的功夫,不如學習天玄宗的做法,設立分派,讓那些擅長拍攝幻戲的願力修者幫助他們經營。
金鼎門便是收到了柴門的邀請,希望將他們併入柴門分派。
願力能提升靈器的威能,很快之
第70章 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