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洛淺淺一笑,望着無塵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這藥材的確是我從杜爺爺那裏找到的。這杜爺爺在皇宮裏生活了幾十年,偷偷藏得東西可真真是多。且不說那些御酒有好十幾壇藥材多少味,就連女人的珠翠也有不少,這些東西若是拿出皇宮去當鋪你抵押,估計能換不少的銀子了。」
無塵笑道:「藏了這麼多東西,最後能夠被自己用上的東西又能夠有多少。不過杜公公最後能夠從容老死,倒也算是上天對他的垂憐了。」
溫子洛點點頭道:「這說得倒也是。」
見無塵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溫子洛遂又不解的問道:「你一直盯着我的臉作甚?」
無塵笑着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張錦帕徑直的朝溫子洛臉上擦去。
「別動。」
溫子洛聽無塵這麼一說,正欲站起身退後一步,身子一僵,又坐了下來,任由無塵給自己擦臉。
「你瞧瞧你這人,長這麼大,熬藥都能將臉給塗黑了。」無塵一邊細細的擦着,一邊輕聲說道。
蒼老的聲音裏帶着溫醇,讓人心弦陣陣觸動。
溫子洛眸中划過一抹感傷,前後兩世,她只給獨孤西謨和娘親熬過藥,無塵是第三個。
「好了。」無塵擦完,收回手。
溫子洛正好低眉,卻是看見無塵手裏拿着的那張錦帕,柳眉微微蹙了蹙。
這張錦帕隱隱可見上面繡有幾朵盛開的曇花,而且看繡法與綠瓊的有幾分相似。她記得她曾用過綠瓊繡的這種錦帕。
但無塵手裏怎麼可能會有她曾用過的錦帕?應該是她看錯了才是,但溫子洛越看越是覺得好生眼熟。
無塵見溫子洛一直盯着自己手裏的錦帕,暗叫一聲不好,立即將錦帕收入懷中,然後面不露色的笑道:「你對我剛才的那張錦帕很感興趣?」
溫子洛直接點頭道:「很像我從前用過的那張。」
無塵一聽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大了,道:「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都那麼多,更何況一張錦帕。」
溫子洛細想一番,道:「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不過無塵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一個女人用的錦帕?」
無塵看着溫子洛眸中的疑惑還有那隱隱的猜忌,不過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傷感。
那樣的傷感,就連溫子洛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此。如果是裝的,那麼也許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演繹是無塵不能演的了。
無塵再一次從懷中摸出那錦帕,輕輕聞了聞,仿佛那上面還有她身上的清香。
「你若是想要知道,我也不妨與你說說。」
「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女孩兒,即便是到了現在也很愛很愛。」
「喜歡於愛不一樣。」溫子洛突然打斷無塵道,不知為何聽着無塵說出這句話,她竟然覺得心裏好生不是滋味兒。
「喜歡與愛難道不是一樣的?」
「自然不一樣。」溫子洛立即道:「喜歡一個人是大聲的說,唯恐天下人不知,可真正的愛一個人是默默的陪伴。」
「好像是有些道理。」無塵笑笑,此時憂傷的臉上浮出出這抹笑容,越發的讓人覺得他的傷心。
「默默的陪伴自然是極好的。我愛的那個女孩兒,她不愛我,甚至還要殺了我,可是沒有辦法,我就愛她,愛的連我自己都快討厭我自己了,可仍舊是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愛她。」
「能有什麼辦法呢,愛上一個人就是愛上了,無論她怎樣,就是愛了。哪怕她恨我也好,討厭我也罷。」
「那後來怎麼樣了?」溫子洛盯着無塵落寞的雙眸問道,捂着自己的胸口,那裏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何會隱隱的作痛。仿佛是有什麼少了一塊兒。
「後來……」無塵底下眼眸,道:「後來也就沒有後來了,當我想她的時候便看看這張錦帕,就不那麼難受了。」
溫子洛沉下眼眸,站起身來,道:「其實挺羨慕那個女孩兒的,能有你這樣痴情的愛她。可你既然愛她,為什麼不一直陪在她身邊?」
「我很想很想永遠陪在她身邊,可是她不想再看見我。」無塵迎上溫子洛的眸光,淡淡回道。
「也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