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除了他帶來的一群人,這裏原本還有不少下人和僕從,並未跟着先前的城主離去,面對新來的主人自是說不出的慌亂。好在他們遇到的是林氏這位大度之人,由她做主將這些人全部留下,感激之餘這些人做事也過於勤快,很快就在林氏的吩咐下找到了方言。
方言着實無奈,想要一個人靜一靜都不能,而進了房間他又會忍不住修煉,實在讓人糾結。其實林氏找他也無要事,以她的聰明立刻感覺到今天大堂上的怪異,出於關心就找方言問問,而方言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你這般做法雖然不合為娘的胃口,但也不失穩妥,既然你心裏有數,我也就不再囉嗦。為娘雖然修為不夠,但幫你做些事情還是可以的,否則倒叫人小看了去。」這一路幾乎都是廝殺,以林氏的修為派不上大用場,現在方言遇到這種事,倒先讓她起了心思。
林氏如何想的方言當然清楚,就笑着說道:「行啊,先讓孩兒試試手,若是敗下陣來就請娘來親自坐鎮,讓他們領教一下我方家老夫人的手段,煞煞他們的氣焰。」
「正是這樣說。還是那句話,不管什麼你大膽去做就是,有娘為你撐腰。」林氏一臉豪氣地說道。
隨後幾日,方言靜悄悄地呆在城主府,沒有找誰來了解城內之事,也沒有急着到執事閣等地去視察,只是去了一趟坊市逛了逛,就再沒有離開府中。城中修士只知道來了個新城主,卻沒有幾人見過,而且也沒聽見他發下話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外面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可方言卻和沒事人一樣,每天照常修煉,還有閒心在城主府後院找了幾塊空地開墾靈田,種上一些靈谷等物,每日閒暇時親自打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
他能沉得住氣,可有人受不了,就在方言進城的當日,那名商閣派去的修士還沒回家就被叫走,把他叫去的自然是他們的閣主余仁澤。見面之後,余仁澤詳細地問了方言入城後的每一個舉動,說的每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要給他描述清楚,弄的那人苦不堪言,卻又不敢不照辦。
此後幾天,余仁澤一直在關注着方言的一舉一動,方言入城時他並非不想去,而是不願為此得罪常青,聽說他很想做這個城主,卻被方言橫插一槓,放出風來要讓方言當眾出醜,攝於他的威勢不少人紛紛選擇迴避。
可他也風聞方言來頭不小,據說身後有某個大家族為依仗,這種人也不好得罪。可他更清楚常家在仙城的勢力,幾乎是無孔不入,況且他負責的商閣諸事,若是沒有常青從旁協助,很多交易就無法順利完成。
這可是牽涉到他的根本,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與常青共進退。不過他也多長了一個心眼,派手下人前往,又託詞說自己正在外地辦差,無法趕回來。這樣即沒有得罪常青,也給自己緩和與方言的關係留下餘地,不愧是一隻老狐狸。
誰知一連幾日,方言卻沒有絲毫動作,不給別人試探虛實的機會,好像他是來衛城居住的,沒有半點身為城主的覺悟。這樣一來倒是讓余仁澤心中焦急,也不知方言到底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方言對準的第一個目標是誰。
以他的奸猾,隱隱猜到了方言的心思,就是以靜制動,耐心尋找機會再雷霆一擊,只是這一擊會落在誰的頭上卻不清楚,不過他絕不希望落在自己頭上。自家事自家清楚,他不過是依附於仙城的一個大家族才謀得這個職位,可不敢陷入這種級別的爭鬥中。
幾天下來簡直就是煎熬,最後余仁澤一跺腳,就算以後要面對常青的刁難,也要先把現在這個檻兒邁過去。日落之時,余仁澤悄悄來到城主府,求見方言一面,選擇這個時候也是他精心考慮,既可以圓自己公務繁忙的謊言,此時求見也不會惹方言生厭。
果然時間不長,府中的僕從就來回復,方城主有請。余仁澤這才心中稍定,跟着這名僕從一路走去,這裏他來過無數次,可這名新來的城主卻從未見過,心裏一時有些忐忑不安。
來到他熟悉的客廳,這裏是城主府待客之處,裏面桌案陳設都沒有變,看來這位新城主倒是個隨和之人。僕從很客氣地給他沏了一壺靈茶,然後就請他在此等候,又一言不發地退在一旁。
余仁澤一邊坐着等待,一邊盤算着等見到方言之時該如何分說,腦子裏飛速轉動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