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真的難以承受。不能再等下去,此人的神識可能是他的弱點,即便不是,拼着神識受傷也要打斷他,想到這裏方言立刻發動神識攻擊。
此時從外面看去,整個擂台都被茫茫冰雪包裹,誰也看不清裏面的情形。而擂台的四周又遍佈禁制,神識根本無法查探進去,也不知裏面爭鬥進行的如何,所有人只能看着擂台上的漫天冰雪發呆,看台上一時鴉雀無聲。
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呼嘯的冰雪漸漸平息下來。從看台望去,整個擂台沿着四周的禁制結了一層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球,在裏面生死相爭的兩人依然無法看到,也不知現在廝殺到何等地步。
「道友可否行個方便,放在下出來。」忽然冰球中傳來一聲和緩的話音,語調不高,可是在寂靜的擂台周邊,卻如同炸雷一般。
站在附近一座高台上,掌管生死擂台的那名長老忽然一愣,旋即才如夢方醒,動作奇快地將擂台的禁制打開。所有人依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全部瞪大眼睛盯着這個巨大的冰球,看看這場令人驚心動魄的生死戰之後,到底是誰留了下來。
「咔嚓」一聲,在冰殼上碎裂出一片裂痕,「嘩啦啦」一陣冰塊落地的響聲,冰球上露出一個大洞,隨即就見一人施施然從裏面邁步出來。等到眾人看清楚出來的這人,又不約而同地大張着嘴巴,然後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出來之人正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方言,隨後冰球里再也沒有一點動靜,不用說,繆家那位傳說中同階無敵的修士胡班,正是被眼前之人擊殺,而大多數人連方言叫什麼也不知道。
「道友將胡班殺了?」那名掌管生死擂台的長老猶自不信,忽然向方言問道。
「殺了,生死擂台,在下不殺他又如何出來。怎麼,這樣做有何不對麼,在下從頭至尾都是遵照規矩來的。」方言有些不解地反問道,該不是繆家想要來找他麻煩吧。
「沒有沒有,道友誤會了,生死擂台,生死自負,這是西州的老規矩。只是在下着實沒有想到,道友的手段如此高明,佩服,實在是佩服。」這人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着方言。
方言不置可否,朝着人拱了拱手,隨手拍了拍身上衣襟,撣去那些掛在身上的冰渣,一邊從擂台上走下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方言瞄了一眼看台上的繆克等人,誰知方言的眼神仿佛帶電,繆克被他看到時身上不由得一哆嗦。
其實就在方言剛才說讓人放他出來時,繆克幾人已經感覺到大事不妙,因為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胡班的語調,現在見到方言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心中的懼怕難以言表。
繆克幾人一臉死灰,胡班身死,他們雖然沒事,可身上的物品被一掃而空,又在族人面前臉面丟盡,繆克連最強力的護衛也失去了,幾重打擊之下,和死差不了多少。
儘管方言贏了,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為他叫好,這位橫空出世的高人也滿不在乎,一臉平靜地向住處走去,像是一位與此毫無關係的路人。忽然不遠處看見臉上依然掛着淚痕的繆寧,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方言一時心軟,就沖她做了個鬼臉,這才破涕為笑。
一場生死大戰便莫名奇妙的結束,很多人都沒有回過味來。最後時刻,其實方言將胡班擊殺遠沒有花一柱香的時間,而是在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收取之後,立刻探入他的丹田,尋找那枚令他非常心動的符種,本命靈符之術他可是垂涎已久。
果不其然,方言很快在胡班的丹田中搜到一枚灰白色的玉片,這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符種?方言恨不得立刻坐下來研究一番,可此地實在不合適,只得耐着性子走了出來。等他獨自回到住所,立刻關緊房門,又取出胡班的儲物袋一通翻找。
就在方言着急地準備修煉本命靈符術時,繆家一個十分幽靜的院落里,有人也十分着急地走進一幢樓閣,然後徑直來到樓上一間寬大的房間裏。屋內陳設大氣,一應物品收拾得非常齊整,在靠近窗前的一張茶案前,正坐着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年修士。
而這名剛來的的修士一副中年模樣,進入屋內便恭恭敬敬地向白髮修士施禮,隨後二人便坐在茶案前說話。看上去中年修士顯得很是焦急,而白髮修士依然一臉從容不迫之態,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從他們話里話外卻總提到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