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嚴重,只是此時繆家哪還有心情管這些,一門心思都在全力救治族人。方言只得自己動手,爬到屋頂上修補房屋,又安排繆寧自去養傷。
表面上看方言沒有任何異樣,其實他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盤算着如何通過關隘,前往南越國。忙碌一天下來,樓頂那些破損之處基本被他修補完成,此時日近黃昏,方言坐在房頂上沐浴着夕陽,看着遠處的修士匆匆來去,一個個臉色難看之極,昨夜繆家受創着實不輕。
這次妖蟲夜襲,像方言這般完好無損的修士不多,繆家不少族人非死即傷,一些人傷勢沉重急需救治,可是這裏條件有限,任這些人再心急也只能徒喚奈何。或許只有將他們送回西州,否則以此地的條件,只能坐視他們傷勢遷延下去,最終再無治癒的可能。
想到這裏方言心中一動,頓時啞然失笑,自己想方設法要回南越,這不正好是一個好機會麼。借着運送傷員前去乘坐戰船,通過關隘名正言順,等到了那邊再趁機逃走,只是接下來的那一路將危險重重,身陷迷霧之中什麼狀況都有可能發生。
而且那片區域連地圖都沒有,並非那裏從未有人去過,或是沒人前去查探過,而是那片雲霧遮蓋的區域不允許刻畫地圖,更不允許對外傳播。這個規矩還是當年天靈國的修士駐守關隘時,就已經立下,目的自然是為了關隘的防禦,不給對手提供任何有用的資料,魔門奪取之後依然遵循下來。
僅僅片刻時間,方言就打定主意,即使尋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藉助,他也要抓這個機會潛回南越,冒些風險也要如此,繼續留在此地或許風險更大。即作此想,隨後幾日方言便沒有待在住處,而是在繆家四處幫忙,幾乎在哪裏都看得見他的身影。
一名繆家新來的客卿,主動為家族上下奔波,想想都令人感動,可誰又知道方言真實的想法。而這幾天方言確實沒有白干,就在妖蟲來襲的第二天,族長繆虔飛就找到兩界山的主事,要求運送一批受傷嚴重的族人回往西州,聽說那邊已經答應下來,時間就在半月之後。
方言心中略微安定,每日都前往繆家聽調,表現得比族人還要積極,令繆家上下一干人等對他印象大好。半月時間一晃而過,就在這一日,關隘外將有戰船到來,返回時正好將這些受傷的弟子送回,而方言就可以混入送行的隊伍中悄悄離去。
此地方言一刻都不想多呆,大清早就從住處出來,沒有和繆寧說什麼,他準備就這樣悄然而去。其實方言曾經多次想過,要給她些暗示,不願兩人總被這種關係纏繞,而且他已經感覺到繆寧對自己暗生的情愫,這絕不是好事,必須就此斬斷。
可是方言又不知該如何去做,更不能對她坦言相告,想來想去只有不辭而別一走了之,就讓時間來沖淡這些記憶,希望她以後會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言回身看了一眼,暗嘆了口氣,便向繆家的集結之地而去。忽然間方言神識一動,感應到幾名修士正朝這處地方走來。
為首之人是繆家在此地的族長繆虔飛,正陪着兩名築基修士向這裏走來,身旁兩人看上去很面生,絕對不是繆家修士,而且他們身上的穿着,赫然正是修羅宗弟子的服飾。方言頓時心驚不已,修羅宗的反應之快令他咋舌,或許那陳翱身上有什麼可供追蹤之物,一經發現在城中消失無蹤,這家宗門就立刻派人前來。
好在方言當時做事謹慎,從陳翱身上獲取的一應物件,他都存放在藍珠空間,連儲物袋都沒有來得及檢視,就是擔心魔門在這人身上留下了什麼手段。方言多年來養成的謹慎小心的習慣,讓他躲過了無數次危險,而這次不知能否躲過去。
這陳翱前來此處的目的就是找方言接頭,而他剛來沒有多久,就在妖蟲夜襲的當晚消失,這裏面不管有何原因,追查方言必不可少,方言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快捷。此時當然不能被他們撞上,就算一時沒有查出什麼,也斷然不會輕易放過方言,落入他們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方言立刻閃向一旁,然後遠遠地避開來人,見到幾人果然進入自己居住的閣樓,慌忙從另外一條路向族內而去。走在半路,方言突然折向一條小路,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一座小院,然後朝一間房間摸去,那裏住着的修士正是擔任此次護送任務之人。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房門打開,一名三十歲上下的鍊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