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大鼎中跳出來。
可是幾年來浸泡湯藥的經驗告訴他,此時正是純陽功進境最快之時,強忍着這種難熬的感覺,方言用盡全身力氣,運轉起純陽功法,引導元氣一點點划過炙熱火紅的經脈,疼得一身不住地顫抖,但還是咬牙堅持着,牙齒都咬得嘣嘣直響。
一個周天下來,方言才慢慢適應了五苷湯的灼燒,通紅的肉身和經脈都有點被燒得麻木了,若不是有元氣流過,都感覺不到經脈的疼痛。其他的經脈還好,兩條大陽脈是最讓方言難受的,時時都有滾燙的元氣流過其中,跟隨着元氣的流動,方言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一陣抖動,每一刻都十分難熬。
方言費盡心機弄來的五苷湯,今天可是讓他遭了大罪,若不是神魂穩固堅韌,他都擔心這次會暈倒過去。好容易挺過了兩個周天,這種疼痛才慢慢緩解了,周身的灼燒感也在緩緩退卻,身體也沒有開始時那般通紅,卻是變成了紫紅色。
方言的體表滲出了一層薄薄的黑色雜質,又慢慢地溶解在水中消失不見。又一個周天下來,方言身體內的炙熱終於全部退去,湯藥也從開始的血紅之色,變成了黑紫色,整個大鼎就像是裝滿了腥臭的污水,讓這個浴室都臭不可聞。
劇烈疼痛之後的方言,此時肉身和經脈中灼燒的感覺一下消退後,漸漸恢復了原來的顏色,只是全身都覺得有些無力,連爬出大鼎的力氣都沒有了。純陽功又自行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五苷湯的顏色也淡了不少,只是那股腥臭刺鼻的味道並沒有消散。
這時方言才恢復了一些體力,緩緩從大鼎中站立起來,竭力讓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定了定神,這才從鼎中爬了出來。在鼎邊盤坐了一會兒,方言才用內視術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和經脈,覺得剛才的苦沒有白吃。
純陽功突破二層以後,方言經過了很長一段的緩慢增長,甚至有一段時間無論如何修煉,功力的增長都微乎其微,讓方言着實有些氣餒。而今天的效果再一次證實了純陽功的特性,要修習這門上古功法,外力的刺激必不可少,而那些珍貴的靈藥終於成了方言心頭沉重的壓力。
此時方言的肉身堪比中階法器,力量的增長更是驚人,千斤重量方言都可以輕鬆提起,就像是拿起一雙筷子那麼簡單。經脈變化更大,粗了將近有一圈,連顏色都帶着一點紫色,法力的流動快速了很多,都有一種洶湧澎拜的感覺。
一切看起來都很值得,但是方言也有一點擔心,這套功法自己才練到第二層,靈藥就如此難尋,而且湯藥就變得如此強悍,叫人難以忍受,方言現在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堅持下去,只怕若不是在與人鬥法和靈植中肉身的突出表現,方言早就把這套純陽功法束之高閣了。
休息了一會兒,方言把鼎舉起,將污水倒入了浴室的一個地洞之中,那是方言悄悄挖的一處排水暗河,直通屋後的水潭,這樣做既省事,又可以免得被有心人看出來。
休息了片刻,感覺經脈恢復過來,方言就來到練功房,盤坐在蒲團上,吞下一顆丹藥開始修煉青陽訣。每次純陽功突飛猛進之後,再修煉青陽訣的效果都要好上很多,所以方言才迫不及待地來到這裏,全心修煉起來。
一晃十來天過去,方言又過起了熟悉的修煉生活,五苷湯的藥力依然猛烈,可方言的體魄已經增強了很多,再沒有第一次浸泡時那樣的痛楚,可效果也好像遠不如第一次那樣明顯,儘管如此,純陽功的進展依然很快,第二層的功法已經日益純熟。
已經是八月份了,方言的靈田裏滿是豐收在望,此時方言心裏也有些着急,居望下山有一個月了,可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也不知他們到底如何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走之前方言還一再叮囑,不要趕近路,沿着人多的區域走,想來居望也是蕭楓身邊的老人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也許是路上耽誤了些時間。
方言正在盤算着,實在等不及他們來的話,只好和夏氏兄弟商量,請他們來幫忙,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都被崔浩灌得五迷三道,對方言點起了熊熊的妒忌之火。若是他們知道方言靈田裏的秘密,只怕都不會相信他有上古秘籍在手,只有等到接手了方言的靈田,那時才是欲哭無淚了。
正在這樣想着,一道傳訊符飛了進來,正是方言交給居望的,青鸞她們已經到了,方言的父親居然親自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