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衛家的門,他回頭看了一眼衛家大門上掛着的那副燙金的定北侯府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稍顯刺眼的挪開了目光,才平復了情緒問管家:「出什麼事了?」
才不能在衛家說,還連場子都不讓他找回來。
他也真是.....怎麼會下意識的就覺得衛安的威脅應驗了呢?
他稍稍調整了一會兒情緒,管家就猶豫着壓低了聲音:「老爺,六少爺.....六少爺他出事了......」
彭大老爺挑了挑眉,只覺得眼皮跳的厲害。
「能出什麼事?!」他沒好氣的問:「沒有去順天府衙門疏通嗎?」
本來就不關他的事,人是死了,可又不是他親手殺的是去自殺的,難不成還能判他兒子死罪?
這也能值得拿出來說?
最壞的結果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了。
彭大老爺煩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向來老成持重的管家也不那麼老道了。
彭管家連忙搖頭:「不是的老爺,是六公子他......他竟然......竟然指使了小廝長貴去堵陶氏的嘴,還把......」
彭大老爺恨鐵不成鋼的怒拍了一下馬車上放着的茶几,冷然問:「還把什麼?!」
鄭王應該已經進宮去告狀了,如果只是之前鬧出來的這些事,還不怎麼嚴重,憑藉德妃娘娘的調和還有衛陽清的把柄強逼着衛家點頭答應原諒,這事兒還能解決。可是要是一旦事情又出了別的變故......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來衛安似笑非笑的讓他先回家一趟看看出事了沒有,再決定來說親事的事,覺得心臟跳的更厲害了,催促着彭管家把話說清楚。
彭管家閉了閉眼睛才敢睜開,分明是大冷的冬天去嚇出了一身的汗:「六公子吩咐長貴去讓陶氏閉嘴,長貴去尋了大夫人.....然後......然後陶氏就死了!」
彭大老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彭大夫人怎麼想的?
她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
她分明知道不管陶氏說什麼,都不會威脅到彭采臣的!
也不是.....也不是這樣......
彭大老爺想到衛安,只覺得心裏越發的冷,猛地錘了一下鐲子吩咐:「走!回府!」
轎子先到了正門,可是正門處被堵得水泄不通,隱約還能聽見五城兵馬司的人的呵斥聲和民眾百姓們看熱鬧的嗤笑聲,彭大老爺只覺得太陽穴青筋一陣一陣的跳,吩咐改走側門。
一進了門他就先往後院去,迎面見二老爺迎出來,站住了腳嚴肅的問:「怎麼回事?!」
他不過才出去這麼一陣!
二老爺站住了腳,也是滿臉的不解和憤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陶氏還呆的好好的,也不鬧不吵了,下午的時候我還讓玉芝吩咐人給她送了吃食進去,可是誰知道,就在不久前,長貴進去給她送了杯茶,她就.....就抽搐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重要的還不是這個,是那個陶氏掙扎着哭嚎着喊救命,同樣跟她一起進來的桃花塢的里正都看在了眼裏!
外頭的人也轉瞬就知道了!
現在外頭的百姓們都恨不得把彭家給直接拆了。
彭大老爺腳步不過停頓了片刻,就直接冷笑:「胡說八道!」
彭大夫人再傻,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在自己家裏給陶氏下毒,這豈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是陶氏又的的確確是死在了彭家。
再一次的察覺到了那股被人算計的煩躁,喝了口茶讓人去請大夫人過來。
彭大夫人很快就來了,她已經知道了陶氏的事,一進門便先搖頭:「我沒有!我怎麼會那麼蠢?毒死了陶氏,才真正是什麼都說不清了。」
是這個道理。
彭大老爺眯了眯眼睛,問她:「長貴見了你,說了什麼?」
彭大夫人便道:「我差他去順天府送東西-----聽說采臣還要在裏頭待上幾天,我不放心。他回來便只是來磕頭報信的,其餘的什麼也沒說啊!」
彭大老爺便又讓人去拿長貴來。
得趕緊先抓住這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