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何勝一面關門一面眯了眯眼睛:「可就是覺得不對,好像總有雙眼睛在背後看着我似地。」
何勝是之前是干鏢師出身的,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副鏢頭的位置,警覺性是一流的。他說有問題,恐怕就是真的有問題。
想到之前謝三老爺派人跟蹤的事,和興神情便嚴肅了許多,瞥了一眼這茶樓,壓低了聲音招呼他:「算了,走吧。」
如果真的還有人在跟着,他們如今只有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別說發現不了,就算是發現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倒不如回去跟衛安先稟報一聲。
而且衛安還等着他們回報情況呢。
何勝答應了。
因為有這個小插曲,他們之後的舉動越發的小心,在附近繞了好幾圈,小岔路什麼的都分別走了幾趟,胡同也鑽了不少,才在一座宅子面前住了腳,警覺的的找到了林躍。
林躍已經等了很久了,認真的聽了他們兩人的回報,一字不落的回去跟衛安回稟。
他已經徹底跟了衛安了,很多事也就沒那麼避諱,見衛安若有所思,便直截了當的問:「姑娘,咱們現在是不是就直接......」
他想直接就把彭采臣給了結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彭采臣之前又偏偏留有簽字畫押的指證彭大夫人殺人滅口的供詞,彭大夫人會百口莫辯。
且到時候還得面對兒子死了的局面。
想想就讓人解氣。
這個彭家做事真的陰損歹毒至極,害了你還不許你叫屈不許你反擊,恨不得害了你八輩祖宗還讓你給她磕頭謝謝他害了你,真是讓人噁心的想吐又吐不出來。
藍禾給衛安倒了杯茶,衛安接了喝了,又緩緩搖頭:「再等一等。」
彭采臣死不死,現在已經絲毫影響不到局勢了。
根本沒什麼所謂。
他要是死了,固然省事,要是不死,也能看着他家裏的陰謀是怎麼一點點的暴露,又是怎麼一點點的衰敗,這也挺好玩的。
上一世還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他去死的人,現在卻根本不能在她心裏掀起任何波瀾了。
當一個人在你面前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渺小如螻蟻的時候,你能分給他的注意力,實在是有限的。
跟彭采臣糾結前世怨仇實在沒有什麼必要,衛安如今在意的是,如何能讓彭大老爺和彭大夫人速死。
她對他們實在太了解了。
對他們這一家子表面和睦內里翻滾的不滿更加了解。
彭德總以為他們一家足夠互相體諒。
那是因為他在表面上一直做的尚算公平,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足夠公平。
可一旦不公平了,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的那些隱患便會徹底暴露出來。
就像是這次,她不過是覺得彭四娘嫁的日子跟彭家開始親近她的日子差不多,順便借着別人撩撥了一下彭四娘的丈夫。
許多事就自然而然的理順了。
原來彭家這麼遷就俯就易家,原來是因為彭家跟易家利益掛鈎,借着易家轉運司的便利,銷贓。
同時又想給衛家偽造證據。
那就是說,之前彭家親近衛陽清,又那麼想得到她。
就更好理解了。
之前楚王的罪名之中,就有一項是黨同伐異,勾結朝中官員以權謀私。
這裏頭的官員,恐怕還有彭家。
所以彭家才會需要那麼多的銀兩,就像是填一個無底洞那樣,連媳婦們的嫁妝都全部都要動用。
而有了這麼大的坑,自然得填坑。
填了坑,家裏沒錢用了,為了供着如今水漲船高的彭德妃,自然得想法子。
什麼法子呢?
當然是挖銀子。
勾結易家和劉必平以次充好固然是個法子,可是娶了她衛安自然就更是一個更好的法子了-----她自帶明家留下的那麼一大筆財產,還有鄭王的補貼,將來出嫁之時帝後的賞賜,還有衛老太太的私房.....
而且還有一條決定性的理由-----衛陽清可是兵部侍郎。
一個武庫司的郎中所能做的終究是有限的,也極容易被拆穿,可是如果拉上衛陽清下
七十七·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