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便撇了撇嘴:「我挺讓您省心的啊!您看看我,什麼時候給您惹過事?」
惹的事多了!
要不是想一想,連臨江王的幾個兒子都這麼不讓人省心,他心裏早更不平衡了。
他掃了沈琛一眼,見沈琛閉嘴了,才淡淡的擱了筆:「你老實些,不該你管的事便瞎插手了。」
沈琛這回倒是沒有再頂嘴,很老實的哦了一聲。
總算是聽話了一次了。
隆慶帝站了起來,仿佛隨意的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啊?」
沈琛便有些委屈了:「您什麼時候讓景吾跟着我,我什麼時候動身唄!」
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隆慶帝雖然沒有明確的拒絕,可是卻也沒有答應。現在沈琛再提起來,他便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手裏的奏摺扔在桌上,一副氣怒的樣子:「你真當這天下你們說了算了?!你是去公幹,你以為是去遊山玩水嗎?還要拖家帶口的不成?!」
沈琛便有些蔫兒了,被罵的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服氣的嘟囔:「我哪裏是拖家帶口?也就帶景吾一個嘛,他留在京城又沒事做,跟楚景行又處不來,留他在京城,簡直就跟受難似地.......」
這兩兄弟的感情向來比跟真的親兄弟的感情好多了。
隆慶帝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倒是也沒有再嚴詞拒絕,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胡鬧!」
過了一會兒,他又似乎拿沈琛沒有辦法,嘆了口氣:「到時候讓景吾跟在你身邊,萬一他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跟你父王交代,又讓朕如何跟你父王交代?你父王臨走之前,朕可是答應過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景吾,到時候把景吾完好無損的交到他手裏的。」
沈琛便很理所當然的笑了:「這有什麼難的?我讓景吾寫封信給父王,我也寫封信給父王不就成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總歸還是個孩子啊,這麼大的事,居然都不知道是大事,還以為是小事。
隆慶帝微笑着搖頭,半響才道:「好了好了,既然你非得如此堅持的話,朕便懶得管你們了,你們若是能說服你們父王,朕也沒什麼好阻攔的。你在京城也耽擱的夠久了,還是早些啟程的好,自己心裏還是要有成算,別總是惹得人為你擔心。」
沈琛等這句話等了許久了,一聽說隆慶帝答應了,立即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幾乎欣喜上了天:「聖上聖明!」
隆慶帝催促他出去:「好了好了,功也討了,別在這裏杵着惹朕心煩,永和等你進宮等了許久了,你過去瞧瞧她。」
沈琛平時都不肯答應的,他總是不喜歡帶着永和公主一道玩,跟隆慶帝說是因為永和畢竟是公主,愛敗家子。
可是這回卻破天荒的答應了,一溜煙便跑的不見了蹤影。
真的還是個不懂事的。
隆慶帝放鬆了些心情,讓安公公去鎮撫司走一趟,把林三少找來。
他想知道,林三少到底是收到了什麼線報,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正陽大街,救了莊容的性命。
與此同時,衛安已經等在老王妃床邊許久了。
老王妃已經吃不下東西,說是一吃東西胸口便悶悶的痛,東西像是梗在了喉嚨口,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而這樣的日子已經有四五天了。
她每天連喝水都有限,原本便算瘦弱的身子更加瘦弱了,整個人掩在被子裏瘦瘦小小的一團,仿佛是回到了個小孩子的狀態。
衛安握着她滿是皺紋和斑點的受。忽然有些哽咽。
陳嬤嬤便在旁邊輕聲道:「喝了孔供奉開的安神茶,還是過了好一陣才睡過去了,這麼些天了,都睡不着,一睡着也很快就醒.......」
她有些難過:「本來身子就不好,這麼個折騰法兒。可不是就把自己給折磨壞了嗎?又要擔心王爺,還要擔心表姑娘......」
她嘴裏的表姑娘指的自然是衛玉瓏。
衛安嗯了一聲,握着老王妃的受便更緊了緊,見老王妃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先去隔壁問了孔供奉老王妃的斌卿。
孔供奉很是為難,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嘆氣:「人老了,遲早是猶自喝麼一日的,郡主也想開些的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