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來的。
陳路一路開車,帶墨上筠去了他的陳記麵館。
門口,掛着一張牌子,寫着今日停業四個大字。
陳路開了門,手腳麻利地給墨上筠下了碗面,牛肉麵,上面放了好些牛肉,同時也有大把大把的辣椒。
墨上筠吃得很痛快。
於是,墨上筠回來的第一頓飯,就這麼被敷衍地解決了。
在看到盛面的空碗時,墨上筠不自覺想到那個挑剔的閻天邢,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知道會不會皺眉,然後拐彎抹角地諷刺她幾句。
罷了。
墨上筠將這個人從腦海里揮開。
下午,墨上筠跟陳路聊了下演講的事,然後就被演講的負責人聯繫到,說是給他們倆安排了酒店,待會兒派人來接,問問他們的具體地址。
就這一事,墨上筠很配合,陳路也很配合。
於是,陳記麵館又關門了三天。
這三天,墨上筠都沒有吃到陳路做的牛肉麵,忙的跟陀螺似的轉來轉去。
第四天,墨上筠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來京城的導師叫過去。
導師過來做學術交流,而墨上筠負責帶他遊玩,順帶跟在他身邊打雜。
整整兩天時間,導師一句話都沒問過陳路,只是在幾頓飯的功夫里,給她拓展了不少人脈。
第五天,傍晚。
墨上筠背着包,來到陳記麵館。
門口依舊掛着今日停業的牌子,但門卻開着,裏面燈火通明。
陳路站在靠近門口的灶台前,正在用手拉着面。
麵團在他手裏似是變魔術一般,不過來來回回同樣的幾招,麵團就順利變成了麵條,一根根的麵條,又長又細,些許沾着麵粉,在麵條飛舞之際,麵粉也被帶得在空中飛揚。
陳路沒戴帽子,露出寸頭,身上繫着白色的圍裙,圍裙也沾了麵粉,但是很乾淨。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麵館。
於嘈雜的街道上,隱匿於諸多餐館之中。再忙的時候,麵館里也就一個師傅,一個人兩隻手,總能有條不紊地忙活,就跟組裝槍到開槍的步驟,閉上眼都不會出錯。
來往的客人,周邊的店鋪,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平凡的人,曾穿過槍林彈雨、立功無數,是只能活在傳說里的兵王。
「吃飯了嗎?」
早已發現了他,陳路將拉好的面一放,朝她這邊看來。
「陳叔,我明天走,」墨上筠只手放到褲兜里,朝陳路調了下眉,「有空嗎,今晚請你擼串。」
「你工資才多少啊,」陳路笑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道,「我請你。」
墨上筠神情堅定,唇角勾笑,「就當孝敬您。」
陳路愣了一下。
再打量了墨上筠幾眼,還真是長大了。
想了想,陳路將毛巾一放,一邊將圍裙取下來,一邊朝墨上筠點頭:「行。」
不遠處就有燒烤店。
陳路收拾了下,再把門一關,就領着墨上筠去了就近的燒烤店。
燒烤店老闆跟他應當熟悉,生意很忙的時候,也抽空朝他打了聲招呼。
「這是你閨女啊?」
一見到兩人,老闆就故意調侃道。
「是啊。」
陳路點頭,眼底洋溢着笑容。
墨上筠靜站在一旁,沒有反駁,視野里有燒烤攤鋪,滿目琳琅的食材,有老闆和善的微笑,也有笑容里夾雜着靦腆的陳路,更有燒烤店內陌生的客人。
嘈雜的聲音,帶着十足的煙火氣息。
跟閻天邢一起,總會輕易惹人注目,那男人自帶氣場,到哪兒都有人看着。
可是,跟陳路一起,自然而然融入其中,沒有半分特殊,偶爾會有人看你幾眼,但很快就收回視線,平凡得與他人無異。
墨上筠跟陳路點了很多的烤串,然後要了四瓶啤酒,選了個露天的位置坐下來。
這家店沒有陳記麵館乾淨,但應該是一家老店了,桌椅都是木質的,很久,帶着歲月留下的痕跡。
進店的客人很多,有直接買了走人的,也有選好位置坐着吃的,熱鬧喧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