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先睡覺。」
「是!」
盯着墨上筠看了片刻,林琦斬釘截鐵地應聲。
見她應了,墨上筠聳肩,大步朝門口走去。
然,剛往前走兩步——
「報告!」
林琦冷不丁又出聲,聲音鏗鏘有力。
「又怎麼?」
墨上筠不耐煩地皺眉,懶洋洋斜了她一眼。
「明天什麼時候開始?!」林琦神色認真地問。
「……四點半。」
「是!」
林琦正色應聲。
墨上筠摸了摸左耳,繞過林琦,直接掀開門帘走進了帳篷。
翌日,四點半。
按照生物鐘,墨上筠準時睜開順眼。
天沒亮,連照明燈都關了,外面月光如水,帳篷內卻一片黑暗。
一睜開眼,墨上筠就見到坐在床邊的林琦,和衣而睡,沒疊被褥,不知醒了多久,就不聲不響地坐着,面朝她的床鋪,視線定然也落到這邊。
墨上筠眉頭一抽,掀開被子,翻身爬起來。
黑暗中,她冷冷掃了林琦一眼,但林琦卻沒注意到,見她起身,就自顧自地起來,準備疊被褥。
煩躁皺眉,墨上筠起來穿衣疊被,將床鋪和衣着整理好後,拿起床頭掛着的作訓帽,往頭上一戴,手放褲兜里一放,直接轉身出門。
林琦一句話沒有,平靜地跟在她身後。
十分鐘後。
營地外,一處偏僻山坡上。
墨上筠坐在一棵樹下,懶散地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身後靠着樹幹,雙手交疊放到腦後,整個人依靠在樹上,懶得像是沒骨頭一般。
林琦站在離她不遠處,結結實實地扎着馬步。
是的,墨上筠說教她「格鬥」,但第一步,竟然是讓她扎馬步。
據說她下盤不穩,在她據理力爭的時候,墨上筠一個出其不意的掃腿,直接把她給掃倒在地。
然後,她就只能聽墨上筠的話,規矩地開始扎馬步了。
「在想什麼呢?」
等了五分鐘,墨上筠將嘴裏的搖尾巴草一丟,涼颼颼地朝林琦問了一聲。
林琦:「……」
她怎麼知道的?!
林琦沒吭聲,但墨上筠站起身,徑直走來,在林琦身邊轉了兩圈。
最後,停在林琦的左側,緊隨着一腿掃過來,林琦一時不防,再一次被她一腳給掃翻,跌倒在地。
墨上筠臉色一黑。
「你做什麼?!」
林琦從地上爬起來,莫名其妙地盯着墨上筠。
「繼續,這次心平氣和點,動作標準點,」沒給解釋,墨上筠拍了拍手,悠然道,「我六點過來。」
說完,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林琦喊她。
腳步微頓,墨上筠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頗為真誠道:「反思一下怎麼調教天資愚鈍的人。」
林琦:「……」
靠!
一說完,墨上筠真走了,任由林琦在背後的視線多麼凌厲兇狠,她連頭都沒回一下,大步消失在這個小山坡。
很快,什麼都見不到了。
林琦咬了咬牙,往先前的位置上一站,繼續扎!
六點。
黎明剛過,星辰被隱沒,天色蒙蒙亮,天邊還掛着彎彎月牙。
山坡上,晨風習習,幾許微寒,草葉輕拂,風光靜謐、美好。
自墨上筠走後,林琦紮實地扎了一個小時的馬步。
整整一個小時,渾身肌肉酸痛,明明沒有動彈,可汗水卻止不住地往外冒,打濕了頭髮、衣服,濕漉漉的。
但,遲遲沒等到墨上筠回來。
時間一到,沒見到人,林琦的思緒便慢慢焦慮起來,加上渾身累得不行,心思意亂,一分一秒都如火上煎熬,難受得很。
「行了。」
背後,冷不丁傳來墨上筠慵懶地聲音。
林琦微微一怔,頗為錯愕地回過頭。
明明……沒聽到墨上筠的腳步聲!
她什麼
070、怎麼調教天資愚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