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頗為不爽地吃完早餐。
唯一讓她覺得痛快的是,閻天邢把她加的那一份燒餌塊也給吃了。
悶騷的人,行為方式總歸是有些彆扭的,所以墨上筠想了想後,又沒太將事兒放心上了。
吃過早餐,閻天邢帶着墨上筠消消食,一路走回先前停車的地方,取了越野車後,便開車前往墨上筠下一輪任務的地點。
由於生物鐘作祟,墨上筠昨晚只睡了三四個小時,雖然現在也不困,但一想到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後,便往後座上一倒,閉眼睡着了。
閻天邢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將車速稍稍地放慢了一些。
不知這車開了多久,墨上筠漸漸能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響,雖然有車窗玻璃的阻擋,但聲音也很是明顯。
她漸漸從睡夢中醒來,擰起眉頭去看車窗外的景色。
入眼的,赫然是——年代久遠的火車站。
估計是有些年頭了,規模不大,但許是旺季原因,人流量還行。
「巡邏?」墨上筠下意識朝前方開車的閻天邢問道。
「嗯。」
閻天邢應了一聲。
「哦。」
墨上筠懶懶應聲。
真是無聊又枯燥的任務。
想當初,她就給那些軍校生安排過這種任務……
不過當然了,危險程度不在一個層次就是。
但在不發生意外的情況下,就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了。
烈日當空。
梁之瓊艱難地行走在彎曲陡峭的山路上。
頭頂是日光的暴曬,周身是持續不降的高溫,前方是看不到頭的山路,巡邏環境之惡劣,是她遠沒有想到過的。
本以為昨日的暴曬就已經是極限了,今日再苦也苦不到哪兒去,完全沒有想到,一切都不過是個開始。
軍靴是有防水效果的,但這就導致裏面出汗也流不出去,梁之瓊每踩一腳下去,都有一種置身於水裏的錯覺,此外在持續上爬的山路里,膝蓋也不堪重負,所有的折磨一次性鋪天蓋地而來,時刻都能將她給摧垮。
她受過的那些訓練,在真正苛刻的環境折磨下,簡直不值一提。
唯一能讓她心態平衡的是——她並沒有給小組拖後腿。
因為,除了澎於秋狀態還好點兒之外,他們小組的成員,基本都是這麼個模樣。
澎於秋和一些老武警們,也對他們的這般反應見怪不怪。
第一次走這段路,基本都好不到哪兒去。
在他們看來,梁之瓊這個小組的體能還算不錯的了,最起碼可以在不歇息的情況下,從凌晨五點一直走到上午十點,沒有在半路就倒下。
「哎喲,也不知道教官們怎麼想的,這種體力活兒,竟然分配了三個女兵。」
任予一邊捶着自己酸痛的腿,一邊嘆息着往前趕路,爭取跟上大部隊的速度。
男女體能差距確實很大,他算是小組裏體能最好的,但走上這麼幾個小時,那也是累得快癱了……
「昭姐,他搞性別歧視!」
梁之瓊離他有些近,將他的話給聽得一清二楚,當即就回頭朝百里昭告狀。
自然,跟百里昭一起趕路的游念語,也聽到了她的「告狀」。
「沒沒沒——」任予被嚇得一個哆嗦,當即回身求饒,「昭姐,真沒有。我是說教官們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竟然讓你們幾個美人兒來這麼惡劣的環境。瞧瞧,這才一兩天,你們就曬黑了兩個度了。」
「扯!我白着呢!」梁之瓊瞪了他一眼。
「……」
好吧,肌膚紅潤,白裏透紅,是挺白的。
任予選擇性忽略她那被曬黑的一臉潮紅。
女孩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對對對,你最白。」任予跟狗腿子似的說道,「我這不是想強調一下教官們是有多不憐香惜玉嘛。」
百里昭和游念語對視一眼,都不打算參與他們倆這幼稚的鬥嘴中。
但,前方卻忽然飄來澎於秋的聲音——
「說誰不憐香惜玉?」
任予心兒一個哆嗦,心嘆命途多舛,天要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