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怎麼感謝我的配合?」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痒痒的,緩解着刺骨的涼意。
墨上筠揉手腕的動作一頓,眼瞼一抬,眼角餘光一掃,借着昏暗的光線,隱隱見到閻天邢臉龐輪廓,看清了如畫眉眼,依舊稜角分明。
微頓,墨上筠勾唇,語調陰沉,「以身相許?」
「甚好。」閻天邢慢條斯理地點頭。
墨上筠挑眉,眼底殺氣乍現,一手肘就朝他胸口橫掃過去。
怕是早有防備,閻天邢側過身,將她的招數躲開,正好站在她正後方,手一伸,便摟住了她的腰,一收力,人就被拉到他懷裏。
動作很快,但在這期間,他另一手擋了墨上筠一招,肩膀結結實實挨了她一手肘。
力道着實不輕。
於是,他手臂隨之縮緊,將墨上筠摟得更緊了。
腰很細,線條流暢,帶着女子的纖柔,許是常年鍛煉,手感更好。
他頭一低,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曖昧低啞,飽含調戲,「丫頭,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
墨上筠沒有掙脫。
隨後,她張揚地挑眉,「倘若我不負責,你是不是得跟被拋棄的小媳婦似的,情緒到了,再來一出投河自盡?」
閻天邢嘴角輕勾,沒忍住笑了。
「這得看你負不負責。」閻天邢道。
「負責呢?」墨上筠問。
「那可以有。」閻天邢聲音里壓着笑。
眉頭一抽,墨上筠繼續問:「若不負責呢?」
閻天邢幽幽嘆息,鬆開她的腰,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挺感慨的樣子,「那你只能想想了。」
墨上筠心中冷笑。
媽的,活脫脫一隻老狐狸。
估計剝他幾層皮,抽乾血、挖盡骨,也見不到他的心。
將他的手給揮開,墨上筠徑直往前走,把自己丟下的槍給撿了起來。
然後轉身,面朝閻天邢的方向,淡淡道:「說下計劃。」
另一邊。
回去的路上,一隊的人,在兩個「人質」口中得知經過。
「我們一路跟蹤她,後來被她給發現了,還以為會被她對付呢,沒想到她還勸我們趕緊走,說是跟教官約戰。結果嘛,我們沒有走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人給敲暈了。」
「那之後呢?」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也沒暈多久吧,時間記不清了,反正我們倆醒來後就被綁住了,聽到打鬥聲,發現他們倆在打架。嘖,說起來,那女的身手是真好,我估計在她手裏過個十招就不行了。」
「真有那麼厲害嗎?」有人質疑。
這時,燕歸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厲害!我覺得你過三招都很難!」
「……」
氣氛瞬間陷入了死寂。
沒人搭理他。
沉默片刻,盛夏繼續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們倆應該不分上下吧,那女的打煩了,就拿了搶,男的就抓了我當人質。還在爭執的時候,你們就過來了。」那人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就算你們不來……她也不會輕易放棄我們的。」
說到這兒,他便沒了話。
其餘的人,也漸漸沉默下去。
難免,有那麼點心虛。
他們做選擇時,雖然有兩方立場,可最終決定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猶豫,甚至沒人堅決的做反對意見。
相對於兩個同伴,他們理所當然地犧牲了那個看着不怎麼順眼的女人。
可——
想到她在緊急關頭,並沒放棄他們的人,又忍不住有點愧疚感。
這種猝不及防的愧疚,讓他們甚至忘了,先前懷疑過兩個捕魚的隊友消失跟墨上筠有關。
在接下來的路程里,他們整個隊伍的氛圍陰沉、低壓到可怕。
縱然遠遠地聽到槍聲,也沒有什麼人在意,只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就連燕歸悄無聲息地解開了綁住雙手的藤蔓,他們都沒有人注意到。
「哎哎哎。」
跟了他們走了半程,燕歸忍不住出聲喊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