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墨上筠靜靜地站了幾秒,她的視線掠過被雨幕遮掩住的基地建築,然後滑落到低頭說話的燕歸身上,她笑了笑,說:「我也沒事。」
燕歸倏地抬起頭,愣愣地看着她。
墨上筠提醒道:「早點去吃飯。」
話音落,墨上筠走進雨里。
燕歸愣了一下,然後緊隨在墨上筠身後。
燕歸說:「墨墨,你也沒有吃飯吧,我們一起去唄。」
稍作遲疑,墨上筠問:「會把你的雞腿給我嗎?」
燕歸忙不迭地點頭,「會會會,我還給你搶雞腿。」
「那行。」
墨上筠給應了。
燕歸便屁顛屁顛地同墨上筠去食堂。
想像中的墨上筠,跟他所見到的差不多。
他心目中的墨墨無所不能,是斷然不會崩潰的。
天塌下來,她也是最後一批倒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不知道該跟墨上筠說什麼,就想着能跟在她身邊,哪怕是聽她說說話。
在一隊的食堂,燕歸逮住兩個慢一步打飯的,順利地打劫了他們的雞腿。
那一餐,墨上筠吃了四個雞腿。
但是,出奇的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墨上筠吃得很飽。
燕歸亦步亦趨地將她給送出一隊。
及時止步,墨上筠偏頭看他,似笑非笑的,「還想跟我回女隊玩兒?」
燕歸停頓了下,才依依不捨地說:「那墨墨,你注意安全。」
「……」
墨上筠花了三秒思考這條路上「遭遇不測」的可能性。
除非一道雷下來將她給劈死,她是想不出別的什麼理由了。
她總結出來的是,燕歸這樣舌燦蓮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的,竟是也有嘴笨到不知該說什麼的一天。
仰起頭看天,雨下得小了些,密集的細雨迎面灑落,帶着些許入秋的涼意,墨上筠眯了眯眼。
片刻後,墨上筠拉了拉雨衣帽子,偏頭朝燕歸說:「放心,他會回來的。」
他說的,不會有事。
閻天邢不是個食言的人。
有時候墨上筠是個極端的現實主義者,相信根據、理論,從不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在閻天邢這裏,她往往有些理想主義。
燕歸看着雨中的她,忽然有些想哭。
*
下午回一隊的時候,墨上筠被丁鏡和百里昭摁着回宿舍睡了一覺。
睡了四個小時。
本以為難以入睡的,但躺倒的時候就睡着了。
就連丁鏡結束午休跑去訓練了她都不知道。
結束冗長的睡夢,墨上筠眯着眼從床上坐起身,午睡時間一長,讓她大腦有些昏沉、不清醒,外面厚重的雨聲落入耳中,氣息是凝重而沉默的,這讓墨上筠的思緒難免有些煩亂。
手指輕捏着眉心,墨上筠閉目緩了會兒,然後翻身下床。
她從床上跳下來時,赤腳踩在地面,腳心有點涼。
往椅子上一坐,墨上筠穿好衣服鞋襪,跑去陽台用冷水洗了個臉。
她站在陽台往下看的時候,見到了一抹撐着傘走來的身影,以及在半空中盤旋的雄鷹。
佛祖迎面撲了過來,撲騰着它那寬敞結實的翅膀,差點兒跟墨上筠迎面撞上。側身險險避開,卻被它灑了一身的水。
偏偏它還親昵地站在她肩上,羽翼上的雨水染濕她的肩膀,粘乎乎的。
墨上筠偏頭看着這隻搗亂的雄鷹,它卻毫無雄鷹的風範,叫了一聲後,就用堅硬的嘴碰了碰她的鼻尖,好像是某種無言的安撫。
這小東西還挺通人性的。
組建二隊後,墨上筠就一直在忙活,就乾脆讓阮硯和一隊的養着,偶爾才去看看它,後來出差後,就沒再跟它見過面了。
但它倒是跟自己一副熟得很的架勢。
賊親。
索性也不介意它淋濕自己的肩膀,墨上筠逗了逗它,再往下看了一眼,見撐傘的人走近了,便轉身離開宿舍,一路下了樓。
來的果然是阮硯。
前天晚上他外出辦
146、救援【01】找裴霖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