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右腿彎曲着踩在地面,兩隻手往後交疊着,她將腦袋枕在上面。
風一吹,帶來濃濃的秋意,午後的愜意和慵懶,讓墨上筠不自覺地想閉眼睡一覺。
「合着您跟我來,就是我負責濺板栗,您負責做監督的?」
閻天邢一手提着籃子,一手杵着竹棍,站在墨上筠跟前。
「我倒是想幫幫忙,這不是,耐不住您太能幹了嘛!」墨上筠厚顏無恥地說。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打落下來,照在他的身影上,光影隨風晃動,落下斑駁沉浮的光點。
在家是優雅高貴的豪門貴公子,在工作上是雷厲風行的特種部隊隊長,但此時此刻,這樣俊朗矜貴的人,以一種極其接地氣的方式杵在跟前,拉近了距離感。
像是個生得好看的本地村民。
閻天邢低眉看了眼手中的提籃,笑着問:「夠了嗎?」
「夠了。」
墨上筠很自然地朝他伸出手。
閻天邢便將拿竹棍的手空出來,抓住她纖長微涼的手指,把她從地上「請」了起來。
「上道!」墨上筠誇讚道。
「拿着。」
閻天邢將竹棍扔給她。
墨上筠笑笑地抓在手裏,當拐杖似的撐在地上,但一步跨出很遠。
她身形輕盈,在這樣的山上行動,如風似羽,輕飄飄的,躍起的身子像是能隨風飄走一樣,看着沒一點重量。
像是自幼長在山裏的精靈。
這樣和諧平靜的相處機會記憶中很難得,所以無論做什麼事,心情都是輕鬆愉悅的,像是飄在雲里,找不找地兒,卻不由自主地享受其中。
提着籃子跟在墨上筠身後,閻天邢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墨上筠的一舉一動落在眼裏,任何畫面都是耀眼的,靜則美好,動則生機,看不膩、看不夠。
……
回到炊事班的時候,已經過了午休時間。
閻天邢讓炊事班事先留了食材,現在炊事班的操作間空無一人,但食材都準備妥當。
墨上筠對男一隊和女隊的炊事班操作間都極其熟悉,進門後就左拐,在水池下面的櫥櫃裏拿出一個菜盆,然後踢了小凳子到閻天邢腳邊,自己彎腰拿起另一張小凳子,踱步過來。
兩張凳子隔開一定距離,菜盆擱在中間。
閻天邢把提籃放下,轉身去拿了兩雙橡膠手套,回來時將其中一雙扔給墨上筠。
板栗外面都是刺兒,跟個刺蝟似的,一抓下去,細細的刺斷在表層的肌膚里,很難將其挑出來。
刺這玩意兒,雖然影響不大,但一直扎着,微微痛,時刻提醒一下,也是蠻難受的。
墨上筠戴上手套,跟閻天邢一起去掰板栗外殼,把裏面的果子取出來。
閻天邢挑選的都是熟透的板栗,外殼基本都炸開了,兩指一掰就行,沒有炸開的隨便用石頭一錘就行。
兩人動作麻利,不到一刻鐘,籃子裏撿回來的板栗就都剝好了。
墨上筠目測一下,大概有一兩斤,做栗子雞用一斤,剩下的可以晚上烤着吃。
但是,接下來還要剝板栗皮……
墨上筠嘆息一聲。
「後悔吧?」
揶揄着她,閻天邢拿起菜盆站起身。
墨上筠咬咬牙,「悔。」
就這繁瑣的步驟,等吃完閻天邢做的栗子雞,馬上就要吃晚餐了……
這倒也沒啥。
關鍵是,餓。
拿出砧板和菜刀,閻天邢卻沒急着接下來的步驟,而是朝墨上筠問:「先吃個飯糰?」
「你還能捏飯糰?」墨上筠驚奇地抬眼。
「……」
這種質疑聽起來不像好話。
索性知道墨上筠的脾性,閻天邢也不在意,「嗯」了一聲後,就問:「想吃什麼餡的?」
「有什麼吃什麼。」
墨上筠已經毫無要求了。
閻天邢便笑了笑,眉目沾染着的柔軟,瞧着有那麼幾分縱容。
在部隊做飯糰沒那麼講究,閻天邢挑了一根油條來切段,加上一條火腿腸,再翻找出芝麻、鹹菜、辣條,隨便整合一下,將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