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邢的存在,對梁之瓊和唐詩來說,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兩人全程沒有說話,埋頭解決着飯菜,一直盤子乾淨後,才捨得抬頭。
「紀先生。」
這時,聽到墨上筠的聲音。
她將筷子放下,朝端着盤子路過的紀舟喊道。
紀舟停下來,面上帶着溫和神情,不慌不亂地打招呼,「墨連長,隊長。」
唐詩和梁之瓊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
這無疑是一帥氣俊雅的男人,面對閻天邢和墨上筠二人,不卑不亢,從容淡定,眉目間自帶一抹溫和神態,像是古時的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說話時令人如沐春風。
「晚上的訓練,能不能帶一下她們倆?」墨上筠問。
紀舟不動聲色地看了閻天邢一眼。
閻天邢才是教官,事情當然是由他來決定的,眼下閻天邢什麼都沒說,就證明閻天邢早已默認。既然如此,墨上筠當面問他,只是想將他當面介紹給她帶來的兩人而已。
「當然。」
紀舟唇角帶笑,應得很是爽快。
墨上筠點頭,遂朝梁之瓊和唐詩道:「那你們倆跟他走吧。」
「那你呢?」梁之瓊下意識地問。
「養傷。」
墨上筠動了下自己的右臂。
梁之瓊和唐詩這才恍然發覺——墨上筠先前是一直用左手吃的飯,只是因她左手拿筷子的動作過於穩當,導致兩人並未覺得有違和感。
於是沒在意。
事情交代完,閻天邢跟墨上筠皆是起身,準備就此離開。
但,在走之前,墨上筠又朝紀舟叮囑了一句,「跟她們講一下晚上的訓練。」
微微一頓,紀舟點頭:「好。」
閻天邢拿着兩人的空盤子先行一步,墨上筠就在食堂門口等他,不到片刻,兩人就一起走出了食堂大門。
紀舟收回視線,朝唐詩和梁之瓊看了眼,爾後笑問:「我叫紀舟,二位怎麼稱呼?」
跟閻天邢的疏離淡漠和墨上筠的笑裏藏刀不同,紀舟給唐詩和梁之瓊的印象,絕對是平易近人、彬彬有禮、溫柔心善的類型,於是兩人對他基本都沒什麼戒心。
「我叫梁之瓊,稱呼隨意。」梁之瓊非常爽朗地自我介紹。
唐詩微微低下頭,只是簡短地道:「唐詩。」
看着她們桌上的端盤,紀舟道:「你們倆跟我來。」
唐詩和梁之瓊起身,但是,在梁之瓊打算跟上時,忽的見到有人朝她招手。
「小梁妹妹。」
有點親近的稱呼。
她定睛看去,只見牧程正一個勁地擺着手,見得到她的注意後,指了指紀舟的背影,然後沖她做「小心」的手勢。
然而,梁之瓊在掃見他身側坐着的澎於秋後,就迅速收回視線,端着盤子匆匆跟在了紀舟和唐詩的後面。
牧程一臉懵逼。
「靠,她到底看到沒有?」牧程痛心疾首地朝周圍的人提問。
「敢出賣紀先生,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啊。」
「墨連長帶來的人是誰啊?你認識?」
「還小梁妹妹呢……好小子,到處亂認妹子,小心我替弟妹清理門戶。」
……
話題一下就被這群損隊友給繞開,牧程忙着解釋「梁之瓊只是曾經跟閻爺出差時帶過的兵,同時也是澎於秋青梅竹馬,因此關係才有點好的」,解釋到最後,有關「梁之瓊是否意識到要小心紀舟」這個問題,早已被他給拋到腦後。
澎於秋一直在旁板着臉沒說話,只是在他們聊得興起之際,端着盤子離開了。
*
食堂外面,一片空地上。
天色徹底黑了。
紀舟領着梁之瓊、唐詩二人來到稍微安靜點的地方。
梁之瓊和唐詩並排站着,雖然站得規規矩矩的,但好歹沒有在面對閻天邢時的緊張。
「墨連長好像什麼都沒跟你們說?」紀舟笑着朝她們倆問。
「是。」
唐詩回答。
墨上筠只跟她們介紹了這是一場怎樣的海煉,但具體的情況全部沒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