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之瓊不一樣,梁之瓊是真的累得爬不起來了,但她還是可以走的,雖然速度會有點慢,但她還是可以走回去。
「這樣就有失偏頗了,」紀舟輕笑,「我比較喜歡一視同仁。」
被他溫和的視線盯着,又聽着那低緩柔和的嗓音,唐詩感覺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着,她低下頭來避開與他視線對視,卻掩飾不住漲得通紅的臉色,紅色一直蔓延到耳根,不多時,連耳尖都紅撲撲的,看着就燙。
唐詩侷促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見她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紀舟道:「如果你嫌棄我的話,我可以找別人來。」
反正還有幾個翻倍跑的沒有訓練完。
「沒——」唐詩想反駁,但一抬眼,又對上紀舟充滿笑意的眼神,她又立即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吶,「那個,麻,麻煩你了。」
她久久沒敢抬頭,可聽到了低緩的輕笑聲,不是一種嘲笑,而是那種能讓人放鬆的輕笑。
紀舟轉過身,背對着她。
唐詩爬上他的背的時候,緊張到發抖,在紀舟起身的一瞬間,她想到的是——
『最近又胖了兩斤,他不會覺得重吧?』
然而,回應她心底答案的是紀舟略帶訝然的聲音,「這麼輕?」
那一瞬,唐詩的心,忽的漏掉一拍。
慘了。
唐詩絕望地想。
*
一直等紀舟和澎於秋走遠,墨上筠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耐心等候墨上筠的閻天邢,見她總算有結束這一場偷窺的跡象,總算鬆了口氣,問:「看完了?」
「紀先生平時有這麼溫柔嗎?」
晃了晃望遠鏡,墨上筠覺得匪夷所思。
她看到的紀舟,都是人人避而遠之,動不動給人挖坑的。
閻天邢道:「他只坑自己人和敵人。」
唐詩也好,梁之瓊也好,在紀舟這兒都是弱者,算是被保護的那一類人。
待遇自然不一樣。
不過這一點閻天邢沒跟墨上筠挑明——畢竟這需要明確說出唐詩、梁之瓊跟他們的實力差距,沒準又讓墨上筠受到點打擊。
將望遠鏡丟到後座上,墨上筠四處環顧一圈,然後問:「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好像感覺,忘了點什麼。
「沒有。」
眉頭微動,閻天邢當機立斷地否定道。
墨上筠詫異地挑了下眉。
但,她擰眉思考了三秒,確實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決定就此放棄。
閻天邢發動着車,準備往營地方向開。
*
與此同時,營地里。
一輛吉普車停在門口,段子慕站在路邊,時不時朝基地到這邊來的方向看去,但往往看到的都是跑回來的學員。
段子慕的神情漸漸僵硬起來。
擦,絕望這兩個字,一筆一划的,他都要寫完了。
但,還是沒看到人影。
「死心吧,」蘇北靠在門邊,一邊喝着炊事班班長給的雞湯,一邊無情地給段子慕潑冷水,「沒準人家壓根沒想起你,把你要走的事情早拋到腦後去了。」
「這個時間他們不是該回來了嗎?」段子慕擰起眉頭。
就算把他給忘了,墨上筠也該回來了吧!
牧齊軒和陳雨寧都回來了!
蘇北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提醒,「你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個人。」
段子慕打着墨上筠的主意,但是,人家墨上筠是名花有主的,段子慕在閻天邢眼皮子底下打着他女人的主意,閻天邢沒有暗地裏捅段子慕幾刀,已經算是仁慈了。
不過,換句話說,也可以證明閻天邢壓根沒把段子慕放心上。
但這個時候,閻天邢若是會放墨上筠回來,專門送上段子慕一程……那就是純粹地犯傻了。
段子慕嘴角微抽,覺得這次過來砸場子,砸的非常失敗。
慢條斯理地將湯給喝完,蘇北催促道:「走吧,我就不送了。」
說完,她就轉身打算走。
「誒,這麼絕?」
段子